第303章
沒有什麼比當事人的親口證詞更有說服力了。
别說是别人,就連季平舟自己也是錯愕的,一時應答不上,倒是他的姑姑,比他反應要快些,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仰面質問:“她在哪兒跟你說的,這事我們怎麼不知道?”
“醫院啊。”他反應自然,“她家裡人病了,白皿病,來問我,我問她怎麼不找舟舟,她就說......”
“她家裡人病了?”
這事竟然是别人先知道。
季平舟半點消息都沒得到,若是以前,依照他跟方陸北的關系,怎麼樣他也不可能半點不知情。
“是病了。”姑夫面容清淡,不理解季平舟這份詫異,“你不知道嗎?你們真的離婚了?”
這事敏感本不該多問。
姑姑掐了懷裡的手一下,掬起笑臉對着季平舟,“你們這是......鬧别扭了?我還挺喜歡禾筝那丫頭的呢。”
是真的離婚。
真的不能再真了。
在的人離開了才有人會出來祭奠她的好,禾筝在的時候,沒有被季家的誰善待過,她跟季平舟的姑姑隻見過一次,隻記得她是位不被世俗禁锢的女人,有着西方人的開放和大膽。
可當時兩人并沒有什麼交集。
而她對禾筝的記憶也是在那次家宴上,那次宴席上沒有季平舟愛吃的東西,他從小挑食,可不吃怎麼行,别人敬酒他又要喝茶。
禾筝記着他空腹喝茶會胃疼。
有多柔軟呢,别人在聊天,她本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多跟長輩們說說話,融合融合感情,她卻全程坐在季平舟身邊,盡量找好吃的給他,在他耳邊一句句的勸着,又不是讓他心煩的勸法。
而是會讓他心軟,然後心甘情願的将難吃的菜品吃下去。
那時候他們都以為。
禾筝就是能克住季平舟的人。
卻不知道,她也會累。
站着站着,季平舟臉色煞白下去,喉嚨像跟着一塊烙鐵,又燙又尖銳,無法下咽,他看着面前的人,“姑夫,你能把病情報告給我一份嗎?”
“你要幫她看看?我可以通知她,讓她帶病人過去......或是你自己聯系?”
畢竟他們曾經是那麼親密的關系。
季平舟卻淡淡搖頭。
似乎已經從這樣震驚的信息中走了出來,“我看一下就好了。也麻煩您别告訴她。”
還沒見過他無私奉獻的這一面。
連親姑姑也笑起來,“怎麼,還做好事不留名?你們真離婚了,你媽媽那邊知道嗎?”
“知道。”
在季言湘頭被打破時就知道了。
卻沒有想象中的将禾筝斥責一番,反而在電話裡說随他處理。
大概是能想象得到。
禾筝這樣能忍的人,一定是季言湘說了什麼話刺激她,她才會打人。
這道理所有人都懂。
姑姑在季平舟眼前揮舞了兩下,拉回他的思緒,“想什麼呢,我說為什麼離婚,你出軌了?”
她問的這樣直白。
叫季平舟接不上來。
他那樣。
能算出軌嗎?
見他這樣難言,便懂了大半,“看來還真是,我沒想到你也會出軌,倒也難怪了,的确應該給人家一些補償。”
何況最近他跟喻初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第一次聽到沒當回事。
次數多了。
難免要猜測起來。
畢竟喻初不是那些沒背景的三流小明星,她是沖着正宮的位子來的,可正宮的位置隻有一個,這樣一來,原本的正宮便要讓位。
而方禾筝,的确也很久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