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季平舟一連好多天沒影子。
醫院沒去,家裡沒回,就連和風苑也沒過去,裴簡一直是跟着他的人,可這次他也不知道季平舟去了哪兒,在季言湘問起時更是一問三不知,被訓斥了好一頓才能出來。
沒走兩步季舒便追了過來。
這陣子許多人都變了個樣兒。
季舒也是。
成熟不少。
語态都是有章法的,“你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裴簡有嘴說不清。
他雖然跟季平舟跟得很緊,可也不是他的追蹤器,這次是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自己也冤枉的很,“不知道,他沒有說。”
“電話呢,不接我們的總該接你的吧?”
這又要裴簡怎麼說,“接了一次,他說有自己的事,辦完就回來。”
季舒語氣重了些,“這都半個月了,能有什麼事?還有,他為什麼不把喻初處理掉,天天在門外等。”
“這......”
“不管,反正他不在你就去處理。”
在無理取鬧這方面季舒是爐火純青的。
她說完就走,仿佛這個爛攤子跟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留下裴簡一個人,苦不堪言。
沒有季平舟在。
也就等于間接給他放了假。
他本想開車回和風苑,結果卻莫名其妙在路上遊車河,晃蕩到油箱告急才準備掉頭回去,路過一條霓虹光彩成河的路,意外在一家酒店外看到了一抹素綢裙子的身影。
雨下起來的時候有人給禾筝撐傘,她在幾輛昂貴車輛之間和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道别,握手點頭,一套禮儀做的井井有條。
長裙得體又有設計,腰後有一塊镂空,剛巧露出腰窩的精緻曲線,頭發還是那樣的長度,永遠優美。
雨是和風一起落的。
風揚起她的頭發和裙擺,一側流蘇耳環搭在鎖骨之上,搖擺墜墜,一颦一笑,皆是美人的典範。
隻是半個月而已。
裴簡眨眼,确認那邊的人不是幻覺。
而禾筝最後上的車,還是馮迎辰的,她現在在裴簡眼裡,不過就是個拼命要往上流社會擠的女人罷了。
但的确不得不承認。
禾筝是有這個魄力和資本的。
就算她成了交際花,裴簡也不意外,為了平複心情,他随手打開收音機,雨天的電台便喜歡放些無病呻吟的歌曲,調了幾次,調到一支鋼琴曲。
曲子很新穎。
是他沒聽過的。
旋律勾人,很容易讓人的思緒被樂聲牽着走,雨聲被隔絕在窗外,樂聲卻還在繼續,因為足夠優異,就連外面的鳴笛和雨聲都成了它的和聲。
裴簡還沒意識到這隻是一個開端。
再往後的往後,他想起今天,才發現,許多事情很早就有了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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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群人分開後。
禾筝跟着馮迎辰上車,在他車上拿了東西便回了自己車上,換下高跟鞋開車。
雨天路不好。
好在她沒喝酒,隻是沾染了些酒氣。
路過嚴查路段,因為生澀的車技還是被攔了下來,車窗落下,一股濃烈的酒味從車廂裡散發出來,沒有辦法,隻能下車接受檢查。
她走下車。
濕漉漉的雨幕裡。
有車在這個路段掉頭,透過車窗,便看到了站在交警邊上的窈窕身姿,那張臉,盡管妝容有變化,可還是天生令人難忘的。
“那不是禾筝嗎?”
副駕駛上的人說着。
鄭琅便懶洋洋地看去一眼,先是皺了下眉,随後便咬牙切齒地罵了句髒話,“她是女妖精吧,我要跟舟舟告狀。”
孫在遇不得不提醒他,“他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