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十一點。
方陸北從外面回來時便聽說季平舟跟禾筝見了面,還起了争執。
濕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跑上了樓。
明姨一直在敲門,急的快要哭出來。
可禾筝就是不開門,房内貓咪喵喵直叫着,似乎還打翻了什麼,情況很糟糕。
“怎麼回事?”方陸北過去扭動門把手,裡面鎖的嚴嚴實實,紋絲不動。
明姨聲音顫着,“剛剛小季先生來接季小姐,我以為筝兒在樓上睡覺,沒想到她跑下來了,兩人就遇見了,然後她就把自己鎖在裡面,怎麼叫都不吭聲。”
她叙述着過程。
方陸北一下一下地拍着門,喊着禾筝的名字。
着急了。
便擡起一腳踹到門闆上。
聲音震到房裡,刺耳的擴散着。
“方禾筝,給我把門打開,你就算在裡面上吊也别鎖門吧,我們怎麼給你收屍?”
明姨一雙眼睛蒼老極了,又布滿了紅皿絲。
“你别這樣說話。”
方陸北打了個“噓”的手勢,安靜聽着裡面的聲音,腳步已經落到了門口,鎖也落了下來,禾筝站在光源稀薄處,皮膚白的晃眼,“誰要上吊了?”
方陸北往房間裡看了一眼,地上是一片狼藉,“你躲在裡面幹嘛?沒聽到明姨一直在敲門。”
禾筝坦坦蕩蕩,側了個身,将房間内的全貌展露出來。
一些護膚品和化妝品都被打碎在地上了。
貓咪身上沾的五顔六色。
正委屈地窩在窗邊,等待着主人的處罰。
“貓把東西都打翻了,下不去腳,我正教訓它呢。”
方陸北将信将疑,“那也不應一聲,想吓死誰,我警告你,要是想不開也别死在這裡。”
“陸北!”明姨抓着他的胳膊,“别這麼說筝兒。”
“沒事。”
對方陸北的毒舌,禾筝不痛不癢,“他嘴一直這麼欠,沒事了吧,沒事我去打掃了?”
“我來吧,你快去休息。”
明姨說着要跨進去。
禾筝卻攔在門外,“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了。”
“得了。”方陸北拉着明姨,“您别搭理她。”
他們轉身離開。
禾筝慢騰騰關上門。
視線錯開的一瞬。
方陸北看到那些護膚品殘液碎片中,散落着許多形狀不一的藥丸子,很多種,但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他去的急。
回了房後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着濕淋淋的衣服,換了幹淨衣服,洗了澡,還在擦着半幹的頭發,便忍不住給賀雲醒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是他的秘書接。
那邊有時差,現在正是忙的時候。
小秘書沖會議室裡的男人打了個手勢,他點點頭,才道了歉過來接電話,時間不充裕,隻能長話短說。
“陸北?這個時間有什麼事?”
方陸北想起禾筝房間裡的藥丸,以及她種種反常之處,謹小慎微地問:“叔叔,禾筝的傷都痊愈了嗎?”
“你是說車禍留下的傷?”賀雲醒往角落站了站,隔開了會議室裡那些人的目光,“車禍的傷基本已經痊愈,但你知道,手骨折粉碎是永久的。”
“我不是指身體上的......”
“那是?”
“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