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難怪糖糖說肚子餓,合着你把她的奶粉都喝了?”
“什麼呀。”禾筝翻過身,臉頰又被吻了吻,她可不承認,“是她自己非要往我身上蹭,弄的都是奶味。”
“小孩兒喜歡你才會往你身上蹭。”
她哼笑,“就我一個人陪她玩,不喜歡我喜歡誰?”
季平舟将她額頭的碎發撥開。
眸光暗了下,那裡原本是有一塊疤痕的,是被他親手推倒,撞到桌角所緻,後來禾筝去國外修複,現在臉頰每寸皮膚都精緻如玉,沒有一點缺陷。
可當初的疼不是假的。
他将吻放在那裡,滿是憐惜。
情況每每進入這樣的寂靜時,禾筝就知道,他又想到了以前的事。
一切總是從親吻開始。
他安撫她,她就填補他的愧疚。
白天陳姐的話禾筝還深深記在腦中,她也不要折磨季平舟了,看他痛苦,她也不會開心。
季平舟握着禾筝的手。
凝着上面散發寒光的戒圈,光芒微閃,刺進他的瞳孔,也刺進心中。
他攏着她。
反反複複到夜半,在黑暗中望着她脊背殘缺斑駁的傷口,心痛不已,便一個個将吻遞上去,試圖給她寬慰。
禾筝則不喜歡那些被看見。
努力用頭發遮掩,再翻過身,皮膚的溫度漸漸升高,使得喉頭也跟着幹澀,“你喜歡男孩女孩?”
季平舟已然了解她的心意。
她沒有拒絕,就是同意。
“都喜歡。”
隻要是他們的,他都喜歡。
-
鄭琅不在。
季平舟有空就會接糖糖來玩,他們兩個都很喜歡小孩,是潛在已久的愛,這麼久沒有孩子,見到糖糖,幾乎當親生的在疼。
跟糖糖在一起,偶爾便會聽她說起媽媽。
鄭琅現在的妻子并非青梅竹馬娃娃親的那位,那位前兩年得病,不治身亡,現在的,是後來續上來的,會冷落糖糖,也是正常。
禾筝樂意陪着小姑娘玩。
但時間久了她也會念叨爸爸,禾筝旁敲側擊問過季平舟,他的态度卻一反常态的怪異,頻繁閃躲,并沒給個痛快說法。
這次去。
鄭琅足足有半個月沒露面。
時間久了。
連禾筝也覺得古怪。
不光如此,連季平舟也忙碌了起來,常常回到家,已經是深夜淩晨,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疲憊。
禾筝常常伸手去探他的眉心。
都有幾層緊擰的褶皺。
擔心不已,也已經到了忍耐不了的地步,“最近很忙?”
“嗯,有點事。”季平舟意識渙散。
臨近年底。
他已經嗅到了不詳的征兆。
尤其是鄭琅不在,他手底下的人又出了事,本來跟自己沒有關系,可這事又牽連着許多人,包括方陸北,也包括季家一些人。
隐隐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那樁樂園案。
這前兆,簡直一模一樣。
攬着禾筝的身子,他心髒也跟着暖起來,黑暗裡,疲憊才剛剛祛除,枕頭下墊着的手機又跟着響起來,他摸索着接聽了。
距離太近,禾筝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
隐隐約約說了一聲,“舟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