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他們好久沒有一起在家裡停留。
陳姐做完了事就會走,不會逗留太久,房間内還留着她打掃過後的馨香,柔和棉軟,氣味灌進肺腔,能清除所有疲憊。
季平舟的累已經不需要言語證明。
他才躺下,禾筝便體貼地幫他換衣服,倒水,喂他喝下,這時他已經有些昏昏沉沉,身體溫度升高,有了因為勞累過度而生病的征兆。
扶着他躺下。
禾筝要離開,手卻還被他攥着,輕輕往懷裡一掼,她便向前倒了過去,臉頰蹭到了季平舟的臉頰,才發現他的額頭這樣燙。
心跟着冷了下,忙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好像有點。”他奔波了幾天,四處找人去幫鄭琅,很久沒這樣不眠不休過,最近又到了換季的時候,會生病也不奇怪。
眼皮沉重到隻能耷拉着。
喉嚨也跟着澀疼。
一字一句都是硬擠出來的,聽着都讓人心疼,“不過沒事,我身體好,躺一會兒就行了。”
“那怎麼行,”禾筝要起身,卻又被他拉進懷裡,“我去給你拿藥,你先放開。”
“不用吃藥。”
“你燒傻了吧?”
她以前不知道,季平舟是醫生,也會有不把病當回事的時候。
可他今天格外固執。
硬要将禾筝攬在懷裡,使兩個人都沉溺在溫暖的床鋪之間,也隻有此時此刻,他才敢真的放松下來,這些天精神繃的太緊,就算跟禾筝在一起,也隻是匆匆相處便要離開。
連擁抱都減少了許多。
更别說像現在這樣,将她抱在懷裡,他隻要貼過去,就能吻到她的耳朵。
她滾燙到通紅的耳朵。
季平舟不睜眼也知道她現在是怎樣一副别扭的表情,他雖然乏累,但還有嘲笑她的力氣,那絲笑在空氣裡飄飄蕩蕩,讓耳廓酥癢。
“結婚這麼久了,怎麼還改不了愛臉紅的毛病?”
禾筝沒想到他會忽然拆穿。
“......我是熱。”
他笑的更厲害,“哪熱,我給吹吹。”
“都這樣了還治不了你的流氓病?”
“就是生病了才敢耍流氓。”
病好後就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還是正人君子的樣子。
卻隻有禾筝知道,季平舟也是男人,男人那點劣性,他也有。
他的手放在腰上,禾筝想躲,她極怕癢,他就抓着她這點,使勁整治她,“别動,就不能好好睡覺?”
“是你吧?”禾筝翹起腳後跟往他腿上踹去,“你别亂動。”
“我沒動。”
說着。
卻更不規矩起來。
禾筝皮膚癢的像被螞蟻咬,她忍無可忍,猛地坐起來,委屈的像是小媳婦兒,“季平舟,你的手能不能幹淨點。”
卧室沒開燈。
她壓根看不到季平舟幸災樂禍的表情,隻聽到他裝模作樣的一聲歎氣,“我這手幹淨的要命,經常消毒,除了你就沒碰過别人了,還嫌不幹淨。”
禾筝才不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辯解。
好不容易逃出賊窩,她這就要跑,還沒挨到地,腳踝卻忽然被季平舟握着,慘叫着他也不罷手,活生生的把人拖了回去,直接用雙臂禁锢着她的身子,順勢将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裡。
“别動,就不能好好躺着?”
“你......”禾筝耳朵又不受控制的燙起來,“你别抱那麼緊。”
這讓她想起跟季平舟認識不久時,他眼睛看不到,也是這樣的霸道,随時随地,隻要他想,她就要乖乖給他抱給他吻。
一旦反抗了。
他也有無數讓她應接不暇的借口。
現在,他們倒是越活越往前看了。
這一覺睡得沉,好似有上百年沒睡過這樣的好覺,季平舟睡覺不踏實,除了剛開始抱着禾筝,後來姿勢亂變,偶爾還會陷進被褥中,貼着她的心口。
禾筝忍着沒踹他。
又得注意他的體溫,如果再升就得吃退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