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可季平舟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把握的。
他說睡一覺就好,那就不會是騙人。
禾筝伸手将他撈上來,臉頰貼着他的肩膀,手往額頭探去,手背被他的發梢缭繞着,又癢又軟。
感覺到了額頭上的軟和手掌。
季平舟半夢半醒的将禾筝的手拿下來,放在唇邊,才吻了一下,便擡起眼皮,朦胧昏沉地看了她一眼,這下便看到了她癡迷的眼睛。
“不睡覺,看着我幹什麼?”
接近淩晨。
窗簾外透過一絲絲微光,靜谧而珍貴。
禾筝伸出手指,描繪着他的下巴,“好看。”
季平舟又閉上眼,嘴角掀開一些微不可查的弧度,“挺色的。”
挑釁的話才脫口,臉頰就被狠狠擰了一番。
他隻是疼的皺皺眉,攥着了禾筝作怪的手,就算被打了,也還是笑着,“你把我的臉弄壞了,就不好看了。”
“壞了就壞了,看你也不想要了。”
季平舟幽幽歎氣,“家有一妻,如有一虎。”
這次不是擰一下那麼簡單了,整張臉都被掼住,禾筝掰着他的下巴,一聲聲逼問,“你說誰是虎,誰是?”
“誰是那個妻就是那個虎了。”
禾筝自知說不過他,“不跟你一般見識。”
她跑下床,順手将季平舟身上的薄被掀開,讓一股冷意覆蓋住他。
他冷的抽了口冷氣。
“我還病着!”
沒人回應他。
搗蛋的人早跑了。
季平舟又補了會兒覺,時不時能聞到來自廚房的米粥清香,沸騰的咕嘟聲夾雜着遲來的煙火氣,有太久,他沒吃到禾筝做的東西了。
比原定的時間早起了些。
循着香味走到廚房,能看到的便是在那層渲染開的茫茫白霧間忙碌的身影。
禾筝低頭攪弄着軟爛的米粥。
太過專注,以至于沒防備身後的突襲,腰忽然被抱住,肩膀也被壓了下來。
“怎麼不多睡會兒?”
“你說呢?”
季平舟還未全部清醒,一半意識還是昏沉的,“怎麼不等陳姐來做?”
禾筝豎起胳膊要将他的臉推開,他卻死死黏在了肩上,怎麼都推不動,她放棄了,蔫了口氣,“怎麼,大少爺嫌我做的不好吃?”
“嗯。”季平舟坦坦蕩蕩承認,“害怕你給我下毒。”
“對,有毒,耗子藥,一擊斃命,你千萬别吃。”
熱氣缭繞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中,玻璃窗上挂着幾串水珠,正蜿蜒着往下滑落,漸漸彙聚到同一處,增添了濕潤感。
季平舟将頭往下埋,頭發柔軟的貼着禾筝的脖頸,混沌中,忽然用沙沙的聲音問了句:“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總不能我被你毒死了,身份還不明不白的吧?”
雖然沒睜眼。
可他感覺到了禾筝有那麼一僵。
正以為她又要含糊不清的拒絕時,她卻忽然放下粥勺,強行将勺炳遞到了季平舟手裡,“你等一下。”
看着咕嘟冒泡的粥。
季平舟清醒了大半,心情也此起彼伏的,“不領就不領,你也不用跑吧?”
重點是,他,也不會看粥,要是糊了可怎麼辦。
思想鬥争還沒做完。
禾筝便跑過來,将在手機上查到的拿給季平舟看,“你看,黃曆上說今天宜搬家,忌嫁娶,不行不行。”
還以為她收拾行李要跑路了。
季平舟一時蹦不出一個字,忍了忍,“你怎麼比我還老古董?”
“不行——”
她特别堅持,“上次我們結婚就是沒算好日子,這次一定要挑一個黃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