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一場婚禮,最疲憊的還是季舒。
好幾次她都險些撂挑子不幹了,高跟鞋像是利器,到後半場,每走一下,就割着她的腳踝,婚禮結束下來,腳踝已經被磨破了。
破了皮,翻着肉。
坐上車,便一步都走不動了,累癱在座椅上,腰都直不起來。
老司機看着她,笑出一聲,像笑自家孩子一樣,“結婚高興的事,怎麼在小舒臉上這麼難受?”
“能不難受嗎?”她想彈坐起來,可惜沒有力氣,隻好擺擺手表達反抗,“再也不結婚了,太累了。”
裴簡彎腰幫她脫了那雙不合腳的鞋子。
小心拿創可貼先貼住了傷口,又替她揉着疲軟的小腿,“就結一次。”
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季舒靠着裴簡的腰休息,眼皮在打顫,“我哥呢,怎麼沒看見他們?”
老司機疑惑一聲,“他們早就走了啊。”
在剛敬過酒,準備散席之前。
禾筝就扶着季平舟上了車,還是他親眼看見的。
聞聲。
季舒長長地拖出一聲音,“啊——我還想明天跟嫂嫂去玩呢。”
“剛結過婚,還玩什麼?”
原定的是要去度蜜月。
可季舒留學那幾年把那些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再沒有什麼新鮮的,她不願意去,裴簡便由着她。
婚假這幾天空了下來。
一心想的竟然是找禾筝玩。
季舒托着腮,思量了許久,“也是,而且嫂嫂的病還沒好呢。”
“好了吧。”老司機想着剛才禾筝扶季平舟又去開車的樣子,一點也不覺得傻,“說不定就是她鬧着玩的,逗逗你們。”
“不可能。”
季舒确定又不确定。
可為了給禾筝澄清,也隻能這麼說了。
無意擡眸,卻看見裴簡嘴角噙着一點笑,當下沒問,回到婚房了,被一大堆氣球鮮花淹沒的地方難以下腳。
季舒好不容易能躺到沙發上,眯着眼,沖裴簡招了招手,他跟着過去,本意是想給她換衣服的。
可她卻有别的話要問。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目光如炬,讓裴簡逃不掉,“我能知道什麼?”
“嫂嫂的事。”
就算這樣點明了。
裴簡還是不願意說。
季舒隻能用别的法子,想都沒想,便在他臉上親了下,“這樣能說了嗎?”
他還穿着在婚禮上的西服。
兇前是領花,新郎兩個字寫的醒目。
也是這一天,他們才算真的在一起,裴簡沒怎麼猶豫,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說出口的事情了,“那天我去和風苑,見到方小姐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啊?”季舒激動地抓住他的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都去了那麼多次,都沒發現。”
在熊貓館把禾筝弄丢的時候。
她自責的要死,也猜測過禾筝的病是假的,但也隻是猜測。
沒想到裴簡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就是她給我喝東西的時候,就是知道我怕辣才故意給我喝那個,真傻了,應該不會這麼準确吧?”
知道他怕什麼就弄什麼。
太大的巧合了。
“就這個?”季舒忽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裴簡是确定的。
“不然還有什麼?我也隻見過她一次,也沒想到她還記着這些。”
“不應該啊,你什麼時候得罪嫂嫂了?”
“以前,經常說些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