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方陸北什麼都不說了。
沒一會兒又飄起雪花,細細密密的,還未落到地上就變成了水汽,空氣随之冷了幾分,他顫了顫肩膀,冷的直打哆嗦。
遠處禾筝也冷的不行,卻忍着身體的不适将女人勸好了,并拿給她些錢,溫聲囑咐安保:“把人送上車。”
女人接過了那些錢,揚起水涔涔的眸,望向方陸北,含情脈脈卻又難舍難分的一眼。
臨走時竟然沒吵也沒鬧,反而和和氣氣地向禾筝道了聲謝謝,那場景荒謬又驚悚,方陸北忍不住埋汰人,“方禾筝身上不知道有什麼魔力,就是能哄的人信她。”
被季平舟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禾筝有些吃力地走過來,“人走了,不會來煩你了,進去吧。”
方陸北沒動,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機,“死丫頭,你跟她說了什麼,别過幾天再來害我。”
這話不知道點着了什麼火。
禾筝不再溫溫順順的。
一開口就嗆,“你跟人家好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一天?”
“方禾筝,你信不信我抽你?”
她瞥着方陸北,眼裡什麼神色都沒有,也不怕他,扭頭就走。
像一拳打到了空氣裡,出了個糗,火也沒處撒,方陸北将煙和打火機都放回口袋裡,側臉看着季平舟,語氣不好,但不是沖他的。
“舟舟,要進去喝茶嗎?”
他搖頭,“我回去了。”
“行,路上小心。”
沒有挽留,方陸北要追禾筝去,臨了了,季平舟卻陰陽怪氣地說:“别真的動手,她還是我老婆,客氣點。”
夜色深暗。
方陸北側眸看他,帶着點笑,“心疼啊,那我更要抽她,不抽狠點,都不知道你有多心疼。”
狠話敢這麼放。
實踐起來。
他還真不敢抽禾筝。
忙不疊跟上去,方陸北一抻手按住禾筝的肩膀将她拉住,“我剛才問你呢,到底跟她說什麼,你别想聯合跟外人坑我。”
雪片積累成雪花,被風吹的歪歪扭扭,冷風像刀子似的刻在禾筝臉上,她一甩肩,順帶将方陸北的手也甩下去,“我沒那麼無聊。”
“那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方陸北急了。
一跨步擋到禾筝面前,堵住她的路。
不來這麼一招還好,來了,竟然看到禾筝想藏沒來得及藏住的點點淚花,她一轉臉,“我說給她錢,陪她去做手術,還能說什麼,難不成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成為另一個我嗎?”
方陸北這人不壞,就是缺心眼。
禾筝開始勸導開解那個女人時,季平舟便知道她為什麼要那樣,隻因女人說自己懷孕了,由此,禾筝想到了自己私生女的身份。
惺惺相惜之感倍升。
方陸北卻不懂,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當即有些手足無措,又拉不下面子,拙劣的将這份罪往季平舟身上推。
“你在舟舟那兒受了氣,别回來哭,埋汰誰呢。”
禾筝一會兒就振作了,也從剛才那事裡抽出魂來了,“我怎麼樣也沒禍害别人,你呢,你真想學你爸,沒人攔着。”
“方禾筝,反了你了是不是,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