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禾筝第一次開口求他,雖然是為了季平舟,但魏業禮沒有理由拒絕。
去參加葬禮時,順便讓程家樹繞路到燕京接上了禾筝。
她臉色不差。
就是有解不開的擔憂。
也是對季平舟的擔心。
魏業禮不理解,季平舟何德何能讓禾筝這樣傾心相待。
“不用太擔心,舟兒過去的時候,就是做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的,他是醫生,病人的狀況,應該很清楚。”
禾筝想要車子開快些,話速都跟着加快,“可那個人也是他親人,忽然離世了,他怎麼可能不難過。”
“聽說他不在現場接待。”
一直在處理這些的是季言湘和裴簡。
這是魏業禮打聽到的消息,季平舟從燕京回去後就沒人見到他,聽說是因為偷偷離開,受罰去了,也沒有資格出現在葬禮上,省的落人口舌。
這也是為他好。
可禾筝卻不明白,瞳孔緊縮了下,更為擔心,“為什麼?因為他過來看我嗎?”
“這個關鍵時刻,他本就不該走。”
“那也是我的錯,不怪他。”
對她毫無理由的偏袒,魏業禮不禁頭疼,“筝兒,你這樣,不怕哪天舟兒頂不住家裡的壓力離開你,到時候,你能受得了嗎?或者說,到時候,你還要為他說話?”
“沒有那個時候。”禾筝不是不理智,她是交付的信任太多。
魏業禮雖然擔心,卻也要期盼着他們好。
“是,你現在跟他有了孩子,等這事一過,我也攔不住了。”
“就算沒有這個孩子,您也攔不住。”
這個時候,禾筝的堅定是異于往常的,她的确在參加葬禮這件事上拜托了魏業禮,但絕不會低頭服軟,在他沒有揭露自己親生父親的身份前,他做的事是善事,替她教訓季言湘是讓人感動,可當他成了親生父親,這些不過就是些彌補而已。
根本無足輕重。
這趟路程不近,禾筝路上很清醒,又着急。
魏業禮隻能絞盡腦汁的找些柔和的話題跟她聊,模樣也假裝閑散,“筝兒,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在醫院附近。”
“不記得。”
她甩的幹脆利落。
聲音也很冷。
程家樹看過去一眼,想開口說話,卻又不得不憋住。
魏業禮倒不覺得傷心,這是禾筝該有的叛逆行為,以前就聽說她不算什麼好孩子,不顧反對跟宋聞一起離開家裡,考上了音樂學院,又成了大提琴手,還演過音樂劇和話劇,在宋聞生病以前,她的前途是無限的。
那時候也是肆意又張揚。
遇見季平舟,又嫁給他後,才磨掉了自己的光彩之處,一門心思鑽研該怎麼照顧好這個大少爺。
不算是樂在其中,卻也能跟愛人在一起,對她來說,是足夠的。
若不是因為一直沒有孩子,跟季家簽訂的協議到期,加上季平舟深淵似的漠視,季言湘的針對,她是會跟季平舟一直在一起的,像現在這樣。
這就是她以前的經曆,不精彩,也沒有什麼可談之處,可每每想起,魏業禮還是會覺得虧欠了她十幾年的父愛。
禾筝不要他虛僞的愧疚和彌補。
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便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的說了,“我吃橘子過敏,你也過敏,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