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不說話。
“很難回答?”張賀年挑眉繼續說:“我對别人家的事從來不感興趣,程安甯的情況特殊,我沒辦法不管。”
每個人的道德底線标準不一樣。
張賀年不用自己的道德去約束别人,純粹是因為程安甯跟秦棠的關系擺在那。
不然他對别人家的事真的不感任何興趣,更不會妄加評論。
何況程安甯那段時間有多痛苦,身為旁觀者的他看在眼裡,不經想到跟秦棠分開那段時間,有些感同身受。
縱然是和秦棠已經修成正果,有了孩子,禮禮都一歲了,還是偶爾會夢到秦棠失蹤那段時間,半夜驚醒會下意識确認她是不是在身邊。
牢牢将人抱在懷裡,他才覺得踏實、穩定。
他當年抱着我敢招惹秦棠就敢負責任的心态,強占也要占據秦棠,好在的是秦棠對他也有感情的。
但周靳聲不是。
可說周靳聲對程安甯有多壞,也不見得,沒壞到極端惡劣的程度,假如說周靳聲真對程安甯有不能輕易表達、不能言說的感情,那他給不了程安甯一個穩定的将來,真的不該随便招惹,放手放得不幹脆利落,程安甯決心放下,對他死心了,他又死纏爛打。
女人想分手,如果男人不願意,大部分情況下是很難分的。
烈女怕纏郎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周靳聲要的太多,欲望太大,野心勃勃,不怕到頭來反而被反噬。
張賀年難免有一丁點的好奇周靳聲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有什麼心理疾病,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你什麼時候對别人的感情這麼多好奇心。”周靳聲語調毫無波瀾,“男人也這麼八卦?”
張賀年勾唇想,似笑非笑,“周靳聲,别裝了,既然你要我配合,總得把事說清楚,我跟你沒有利益沖突,也不是一個賽道,不用擔心我跟你過不去。”
“我隻想過安穩日子,外面亂成什麼樣新聞有報道,沒跟你危言聳聽,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能生活和平環境下,很不容易。”
“能跟愛的人共度餘生,一日三餐,柴米油鹽醬醋茶,老人常說平淡是福,以前年輕體會不到,結婚有了孩子之後才能真實客觀體驗。”
周靳聲喝了杯茶,“你今晚話很多。”
張賀年收斂笑意,硬朗的五官沒有多餘的表情,“周靳聲,好歹認識這麼多年,還有程安甯的關系,你可以不說,我也可以從你身上入手。”
他身上仿佛有一團迷霧,越是遮遮掩掩,張賀年越是要搞清楚。
去年是秦棠生孩子,加産後恢複,她身體底子不好,他不敢走開,怕她會有産後抑郁之類的,能守在她身邊就守着,養了大半年,可算養好了點。
周靳聲往椅背上一靠,“你錄音了?”
“職業病煩了?用不着那麼敏感,我沒這習慣。”
周靳聲說:“你遲早會知道,不急于這一刻。”
“意思還是不打算說?”
“張賀年,我們的交情沒到那份上。”
“我看起來不值得信任?”張賀年輕輕挑眉,“現在我在明面,你在暗處,周靳聲,我的目标是陳湛、徐東揚,你不也是。”
周靳聲眼底寒光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