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聯系上小孟了。”
“聯系他幹什麼?”
“你說呢。”王薇反問她,“你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我該說的已經說過了,不管您什麼态度,聯系誰都好,别再管我的事,我就算撞得頭破皿流,那是我的事,我願意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程安甯再次強調。
“你年輕,不懂事,我不能看你一意孤行,我問過小孟,再次讓我知道小孟才是你值得托付的人。你要是不喜歡小孟也可以,我在青市這邊拖親戚朋友物色了幾個男生,各方面條件都不差,你這個月盡快找個時間回來。”
“我不會回去,不會接受任何相親,我不怕告訴您,我和周靳聲和好了,是我主動找他的,是我非得和他和好,這次不怪别人,您不同意也好,同意也好,幹涉不了我的決定,我是成年人,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王薇冷笑,“好樣的,程安甯,好,我管不住你了,你翅膀硬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程安甯挂斷電話,好心情被母親的一通電話打亂,她編輯微信發給孟劭骞,詢問是不是又被她母親騷擾了。
孟劭骞很快回複:【沒有。】
那就是母親又在騙她?
程安甯說:【對不起,我和我母親意見不合,如果以後她要是聯系你,請你無視,不要理她。】
程安甯怕給孟劭骞添麻煩,她已經不知道她母親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抱着手機惴惴不安中,沒有察覺身後突然有人靠近,腰上一緊,有人抱住她,她猛地回頭,對上一雙沉邃漆黑的視線,她吓了一跳,“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吓我一跳。”
“有聲音,你沒聽見,出什麼事了,魂不守舍。”
他确實撐着拄拐,右手過來抱她的。
“我媽的電話,還是老樣子。”程安甯努了努嘴,“我媽怎麼都說不聽的,不管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聽我的。”
周靳聲撩開她頰邊的一縷長發,她洗完澡,身上有他慣用的沐浴露味,他松開拄拐,重心在右腿上,可以站立,仿佛這一刻,他高大的,堅不可摧的,可以随意擁抱她的周靳聲。
“她那邊,我找機會和她說清楚,上次是我不對,不該找孟劭骞幫忙做說客,騙你和你媽媽出國,是我膽小了,自以為是,更怕你知道我殘缺樣子,我不想你可憐我,我不需要可憐,程安甯,走到今天這步,有很大原因是命中注定。”
他不信命運,不信神佛,然而事到如今,有些東西,不得不信,也不得不認命。
程安甯眼眶濕潤,最近幾年,淚腺發達,很容易哭鼻子,年輕的時候都不這樣,她胡亂擦掉眼角的淚,抱着他的腰身,很黏人,“不管她同不同意,都不影響,要是早點明白,我們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
他們都不小了。
方維今年都要結婚了。
周靳聲還比張賀年大一歲。
周靳聲低頭吻她,她穿着他的白襯衫,襯衫衣擺到到了大腿,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很吸睛,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穿梭,确認懷裡的人是真實的,在眼前,他不是做夢,他将人抱起來,她吓了一跳,趕忙說不要抱她,他轉個身,把她放在床上,随即撐着床壓下來,咧嘴笑了笑:“還是能抱你的。”
“你的腿......”
話還沒說完,周靳聲覆身吻上來,肢體是協調的,轉換一下習慣就行了,他這大半年也早就适應了,還适應了醫院的各種治療,過程挺痛苦的,但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得嘗試,不能放棄。
胖墩被趕下床,悲慘嗷嗚了一聲。
程安甯回過神來,在他懷裡小聲控訴,“周靳聲,你踹到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