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排的一個小兵正在照顧他們。
夏染染剛推門進去,就聽到裡頭傳來鐵牛咋咋呼呼的聲音:“這飯菜也太難吃了,俺怎麼說也救了隊長,放戲文裡那就是功臣,怎麼能接受這種待遇呢?俺要控訴,俺要吃好吃的。要不這樣,你去俺們寝室裡,從俺隊長櫃子裡拿一罐醬出來給俺下飯,那俺就原諒你了!”
王勇豐沒好氣道:“得了吧,你這是要控訴嗎?分明就是觊觎隊長的辣椒醬!小心等隊長出院了打的你滿地找......”
王勇豐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因為他想起,鐵牛或許再也沒辦法被隊長揍了。
因為手上的傷,他可能一出院就會面臨退伍。
那小兵也勸道:“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吃辣的,要不對傷口恢複不好。”
鐵牛垂下腦袋,蔫哒哒道:“反正俺的手也好不了了,傷口恢複的好不好有啥關系啊!”
剛進門的徐醫生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道:“李鐵同志,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傷口恢複的好不好怎麼會沒關系?”
鐵牛聞聲擡起頭來,粗聲粗氣道:“徐醫生,你不是剛剛才走嗎?怎麼又來了?”
徐醫生聽到這話,差點氣歪了鼻子。
這蠻牛什麼意思?
這是嫌棄他來的多了?
沈聿嫌棄他就算了,這小子也好意思嫌棄他?
徐醫生闆起臉,正要訓斥兩句。
就見病房裡的三人神色猛然一僵,齊齊瞪大了眼,像見鬼了一樣看着他身後。
鐵牛嘴巴開開合合,好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夏......夏染染同志,你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是俺老牛傷的太重,出現幻覺了吧?”
王勇豐也猛地反應過來,連忙用手肘撞了鐵牛一下:“什麼夏染染同志,叫嫂子!”
說着一邊自以為不着痕迹地收起了丢在床上的襪子短褲。
夏染染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幾位解放軍同志,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
鐵牛回過神來,連忙也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床鋪。
徐醫生怒道:“胡鬧,鐵牛你給我坐下,不許動。誰說你那手能收拾東西的,給我躺回病床上去,還有你王勇豐,你的傷好了嗎?我說過你能下床了嗎?”
鐵牛和王勇豐被訓得跟孫子似得,半句話都不敢反駁,隻得乖乖躺回病床上,一邊用眼神瘋狂示意照顧他們的笑柄。
等确認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塞被窩的塞被窩,收櫃子的收櫃子,三人才松了口氣。
王勇豐幹笑道:“嫂子,你怎麼來咱們這了?隊長他怎麼樣了?”
夏染染還沒說話,鐵牛已經嚷嚷道:“嫂子怎麼不能來俺們這了,小淮子都說隊長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事了,那嫂子不得來探望探望俺這功臣嗎?嫂子你說是不是?”
王勇豐嘴角劇烈抽搐了一下,狠狠瞪了身旁的鐵憨憨一眼。
夏染染卻是笑起來:“是,我就是來探望你這個功臣的,另外也是想問問鐵牛你的意見,我和徐爺爺想給你重新做一次手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鐵牛愣了愣,下意識重複道:“重新,做一次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