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才是乖女孩……”
蘇今昱贊許的氣息噴在下面,敏感的皮膚涼涼的,引起她一陣戰栗。
閉着眼睛,感覺卻更清晰了。
突然,她心裡一陣緊縮,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有一種恐懼漫上她的身體,熟悉的可怖的感覺侵襲而來。
她身體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牙關也跟着打架。
躺在床上,她雙手揪緊被單,全身冷汗浮出。
蘇今昱停下動作看着她發抖的身體,神色陰沉。
她害怕他的觸碰。
本能的害怕。
她緊閉着雙眼,全身僵硬緊繃,身體抖個不停,滿頭都是汗。
這是一種明晃晃的拒絕。
蘇今昱抿直嘴唇,下颌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忽的,他甩手将手中的棉簽和藥膏摔在地上,一身寒氣的大步離開。
摔門聲震天響。
過了好一會兒,江際白才停止顫抖,她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濕淋淋,冰冷冷。
似是累極了,她沒有力氣起身換洗,直接陷入黑甜的夢境。
又回到那個破敗的家。
她母親神智不清的抓住她,歇斯底裡的罵她是婊子,是淡婦,是人盡可夫的妓子。
尖利的指甲掐着她的脖子,像是要她死。
她呼吸不過來,啞着嗓子一遍又一遍解釋,“媽媽,是我!是我!是際白,是你的女兒啊!”
她喊的嗓子都沒聲了,可是媽媽根本聽不進去,還是把她當作罪人,用最粗鄙的話罵她。
她受不了的推開母親,捂着耳朵跑,但突然一個尖銳的疼痛從後腦勺傳來,她母親拿着花瓶砸在她頭上,她摸着頭上的皿,緩緩轉身。
母親卻突然反應過來,雙眼呆滞的看了眼她,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瓶,啊的尖叫一聲,扔下花瓶,抱着她哭……地闆上的皿流了一地。
——
江際白疲憊的睜開眼睛,這個夢做的她身心俱乏。
其實已經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但現在媽媽又出現她夢境裡。
後腦的疼痛,媽媽的懷抱,那麼真實,那麼清晰。
最後,媽媽摸着她一邊哭,一邊反反複複的說,不要像她,不要像她……
她知道媽媽這一輩子的心結都在于此,後來精神失常也是日日郁結所緻。
窗外一片鳥語花香,溫暖的陽光靜靜的灑在她被角,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換了,清清爽爽。
她不能,也不應該沉淪。
或許命運很殘酷,但不是她躺平的理由。
脫下衣服張開雙腿很容易,但要再穿上就不容易了。
有些人用盡一生都穿不回,就如她母親。
她慢慢的起床,穿着睡衣站在窗戶前,看着這個美好又殘酷的世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攢緊拳頭,隻要一息尚存,她就永不妥協。
沒有人能強迫她,她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度過這一生。
蘇今昱一連幾天都沒回來,她的身體也日日在恢複。
心寬體胖,這段時間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的臉色都紅潤起來。
她也沒閑着,有時候也幫着陳媽做一些不太累的家務。
剛開始陳媽還處處阻攔,堅決不讓她動手,但時間久了,看她是真心要幫忙,也就任她去了。
蘇今昱回來的時候,江際白正和陳媽在收拾屋子。
陳媽在拖地闆,另一個年輕女人背對着他,拿着抹布在擦窗戶。
蘇今昱愣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請了兩個傭人了?
再仔細一看,竟然是江際白。
他按了按額角,“陳媽。”
陳媽趕緊放下拖把,到老闆跟前,雙手交疊在身前,恭恭敬敬。
“陳媽,是工作太累,還是我給的工資太低?”
陳媽腦袋一震,沒明白老闆的話。
蘇今昱面色不愉的看着正在認真擦窗戶的女人,“這個家什麼時候需要兩個人一起幹活了?”
陳媽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解釋:“蘇先生,是江小姐自己堅持要做的。我阻止了,但她還是要做,我沒辦法。”
蘇今昱嗤笑了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陳媽沖到陽台,抓回還在忙碌的女人,将她推到蘇今昱面前,自己則躲進廚房。
她怕蘇先生,那冷冷的眼神像一把冰刀子。
江際白拿着抹布站在蘇今昱面前,神色有些不自然。
“白白,你在做些什麼?”
蘇今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閃躲的眼睛。
江際白捏緊手中的抹布,這幾天在心裡轉了好幾圈的話,終于說了出來。
“蘇今昱,我在你家不能白吃白喝,我幫你做家務,抵夥食和住宿費。”
她狠了狠心,該劃的界限,必須要劃清楚。
蘇今昱很聰明,腦子一轉就知道江際白在做什麼打算。
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呢。
他勾唇一笑,體貼溫柔的樣子,“那我不虧待你了,白天幹,晚上也要幹,我得給你算雙份工資了。”
江際白聽出他話裡的諷刺,不予理會。
她穩了穩心神,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倒不必了。我身體恢複差不多了,待會兒就走,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
她說的很客氣,很生分。
蘇今昱鼻子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白白,醫生說你要休養一個月呢。”
江際白很快接話:“我回家休養也行。”
蘇今昱諷刺一笑,“你還有家?現在你還能去哪兒?别逞強。”
明明已經快流落街頭了,還要逞強,不自量力。
江際白被刺的自尊心起來,“我有沒有家,去哪裡,關您什麼事?”
“把你幹到醫院,難道不是我的責任,我有義務讓你恢複健康。”
江際白呼吸一頓,這露骨的話,光天化日從他嘴裡說出來,她還是不适應。
“我身體已經好了,不需要您的照顧,謝謝。”
她轉身就準備走。
蘇今昱大步上前,長臂一伸抓住了她。
他打橫抱起她,就往樓上走。
江際白吓得全身都扭動起來,抗拒着他的觸碰。
“蘇今昱,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她的抵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如蚍蜉撼樹,聊勝于無。
蘇今昱緊緊箍住她,頭低下來,湊近她瑩白的耳垂。
語氣挑逗又暧昧,“既然你身體好了,那應該可以做了,我可忍了好多天了。”
江際白被他的無恥氣的七竅生煙,她覺得完全沒辦法和他正常溝通。
“蘇今昱,你就這麼缺女人嗎?非抓着我不放?”
“嗯,是挺缺的。放心,我會給你算工錢的,這次不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