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不能更改
姜茯謠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黑衣人從房檐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她的銀針準確地刺中了對方的穴道,那個人其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姜茯謠冷冷地說道,「三皇子府的暗衛,果然都是些無能之輩。」
繼續向巷子深處走去。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膩香氣。
姜茯謠立即屏住呼吸。
這香氣姜茯謠再熟悉不過,正是西域特有的迷香,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意識。
「嘖嘖,王妃果然警覺。」三皇子容瑄出面了。
姜茯謠將手伸進袖中,握住了幾枚銀針,「三皇子這是要做什麼?」
「本王隻是想請王妃喝杯茶而已。」容瑄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聽說王妃醫術了得,不知可否為本王解惑,這茶裡加了什麼,竟能讓那些百姓一杯斃命?」
「呵,三皇子既然知道是毒茶,又何必明知故問?」姜茯謠冷笑道。
「你勾結西域商人,在茶葉中下毒,就不怕事情敗露嗎?」
姜茯謠不知道容瑄究竟為了什麼,
容瑄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四周突然竄出十幾個黑衣人,將姜茯謠團團圍住。
「三皇子,你就這點本事?」
姜茯謠絲毫不慌道,「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來赴約?」
容瑄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兇口一陣劇痛,臉色變得慘白。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姜茯謠,「你做了什麼?」
「三皇子難道忘了,我可是禦醫的弟子。」姜茯謠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空了的香囊。
「你以為隻有你會在茶裡下毒嗎?從你踏入這條巷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中了我的毒。」
容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你…你好狠…」
「狠?」姜茯謠冷笑一聲,「你勾結外敵,毒害百姓,才是真正的狠毒。這毒不會要你的命,但足夠讓你在床上躺上一個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容珩帶著一隊侍衛從巷口疾馳而來。
姜茯謠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容珩緊繃的神情才稍稍放鬆。
「茯謠,你怎敢獨自前來?」容珩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姜茯謠身邊。
「我若不來,又怎能抓住三皇子的把柄?」姜茯謠輕輕一笑。
她指了指地上痛苦抽搐的容瑄,「這位三皇子勾結西域商人,在茶葉中下毒害人,如今被我抓了個正著。」
「統統拿下,稍後處理!」
容瑄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渾身無力。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容珩命人將他的手下一個個拿下。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皇子。」容瑄艱難地開口。
容珩冷冷一笑,「勾結外敵,謀害百姓,這等罪名,就算你是皇子也擔待不起。」
姜茯謠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身子一軟,差點跌倒。
容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怎麼了?」容珩緊張地問道。
姜茯謠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剛才吸入了一些迷香…」
「都告訴你,讓你一切小心,你怎麼老愛獨自冒險啊!」容珩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我先送你回府。」心疼地將姜茯謠抱起。
轉頭對著手下道,「把三皇子和他的人都帶回去,一個都不許放過。」
「等等!」姜茯謠突然說道,「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你現在這個樣子。」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該去找證據了。」姜茯謠從容珩懷裡掙脫出來。
容珩看著她嘆了口氣,「好,我陪你去。」
姜茯謠帶著容珩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茶莊。
這裡看起來已經荒廢多時。
姜茯謠知道,這裡就是容瑄藏匿毒茶的地方。
「砰!」容珩一腳踹開了茶莊的大門。
姜茯謠小心翼翼地推開腐朽的木門。
撲面而來的灰塵讓姜茯謠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容珩立刻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小心腳下。」容珩握住她的手。
姜茯謠點點頭,仔細打量著這間荒廢的茶莊。
角落裡堆著幾個破舊的木箱,茶葉的清香早已被黴味取代。
姜茯謠指著最裡面的一間屋子,「就是這裡,容瑄和西域商人的交易就是在那裡進行的。」
「好,別動我去看看。」容珩攔住姜茯謠的腳步。
容珩上前查看發現杯中有毒的茶包,拿起來遞給姜茯謠。
證據收集完,容珩和姜茯謠準備回府。
剛準備離開,門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姜茯謠低聲道。
「噓。」容珩示意她噤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壓低的說話聲:「三皇子被抓了,趕緊把這裡的東西都處理掉!」
這些人顯然是容瑄的黨羽,來銷毀證據的。
姜茯謠下意識地抓緊了懷中裝有毒茶的包裹。
「砰!」門被猛地推開,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什麼人?」為首的黑衣人厲聲喝道。
當看清屋內的兩人時,
「是五皇子!」
容珩冷笑,「看來本王來得正是時候。」
「上!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黑衣人頭目大喊。
容珩三兩下就解決了兩個黑衣人。
但更多的人從外面湧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姜茯謠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是之前吸入迷香的後遺症。
她強撐著站穩,卻看見一個黑衣人趁容珩不備,從背後偷襲。
「小心!」她本能地喊出聲。
容珩及時閃避,那人的劍堪堪擦過他的衣袖。
黑衣人抓住機會,「快點燃火摺子!把他們通通燒死!」
「茯謠!」容珩被幾個黑衣人纏住。
眼看黑衣人的火把就要燒中姜茯謠,一道黑影突然從房樑上躍下,正好擋在她面前。
「白朮!」姜茯謠驚呼。
原來容珩早就讓白朮暗中跟隨保護。
但是火還是點燃了姜芙瑤身邊的草堆!
不好,火勢迅速蔓延!
白朮隻好先帶姜茯謠抽身。
待姜茯謠安全白朮想返回去的時候,大火已經燒的厲害了。
容珩跑道姜茯謠身邊詢問姜茯謠,「還好吧?」
「完了,證據沒了。」姜茯謠有點自責。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他們這幫人來,可能就是為了消磨證據。」
「三皇子,還真是好計謀!」
「沒關係,回府吧。」容珩安慰姜茯謠。
證據都沒了,他們也沒辦法說是容瑄搞的鬼了…
小姐們的水利設施終於完畢,她們高興的來找姜茯謠,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王妃娘娘!您在這裡嗎!我們的水利設施今天徹底完工了!」探花帶頭道。
另一個小姐接話道,「是啊,是啊,以後百姓們都不愁了!」
姜茯謠聽見她們的聲音急忙讓芸兒把她們迎進來。
「芸兒,你去把他們都帶進來。」
芸兒領命,「是王妃娘娘,我現在就去!」
芸兒帶著一眾閨秀來到姜茯謠身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道,「王妃娘娘,不枉我們這幾日的辛苦,第二代水車圓滿結束!」
有人哭泣,「真不容易呀,我家裡人整天說我不務正業。」
姜茯謠安慰大家,「好歹我們這件事幹成功了不是?不哭了!」
面見皇上。
姜茯謠帶著她們站在大殿之上,水利設施的圖紙呈給皇上。
每個人都緊張地攥著手中的圖紙一一上前。
「陛下,這是臣女和眾位小姐們一起研究出來的水利設施。」姜茯謠恭敬地說道。
皇帝接過圖紙,仔細端詳起來,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哎喲,大家都瞧瞧熱水車設計的真是巧妙,能省力氣又能提高灌溉效率。」皇帝點頭稱讚。
皇上把圖紙傳給各位大臣,大臣們看了,無不一人誇獎。
「沒錯,沒錯,這個地方設計的,老夫都想不到啊!」
「百姓們有福了,以後都不愁有災荒之年了!」
姜茯謠心中暗喜,「這都是眾位小姐們的功勞,臣女不過是略盡綿力。」
「王妃娘娘太謙虛了。」站在一旁的柳家小姐連忙說道。
其他小姐也紛紛附和。
「是啊!若不是王妃娘娘指點,我們根本想不到這些巧妙的設計。」
「對啊,很多時候都是王妃娘娘親自動手。」
「這些巧妙的設計,多虧了王妃娘娘的指點!」
皇帝聽著這些閨秀們的話,目光在姜茯謠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皇帝拍案叫絕,「好好好!朕沒想到,竟是幾位閨秀研究出了這等利國利民的好東西。這份功勞,朕必須重重賞賜。」
他看向姜茯謠,笑道,「茯謠,你是這次的主事者,你先說說想要什麼賞賜?」
姜茯謠心中一動。
姜茯謠開口道:「陛下,臣女鬥膽問一句,之前陛下說過給女子們一個科舉做官的機會,不知當真不當真?」
這句話一出,大殿上瞬間一片嘩然。
一位大臣立即站了出來,「荒謬!女子怎能參加科舉?這是祖制!」
「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豈能與男子爭奪功名?」又一位大臣憤怒地拍案而起。
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扶手,「你們想幹什麼?反了天了不成!朕說話時,何時輪到你們插嘴?」
大殿頓時安靜下來。
那些大臣們臉上的不滿之色依然明顯。
姜茯謠目不斜視,彷彿沒看見他們憤怒的目光。
皇帝看著姜茯謠,「茯謠,你這是何意?」
「陛下,今日臣女和眾位閨秀研製出的水利設施,不就證明了女子也有才幹嗎?若是給予機會,想必也能為朝廷出力。」姜茯謠不慌不忙地說道。
「荒唐!簡直荒唐!區區一個水車如何能與治國理政相提並論?」一位年邁的大臣忍不住又喊道。
姜茯謠轉頭看向那位大臣,「大人此言差矣。這水車看似簡單,卻關係到千萬百姓的生計。若說這也算不得政事,那不知大人心中的政事究竟是什麼?」
那大臣被問得臉色漲得通紅。
「茯謠說得有理。」容珩忽然開口,「既然女子能設計出如此巧妙的水利設施,為何不能參與朝政?」
姜茯謠微微一愣,沒想到容珩會在這時候站出來支持她。
皇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忽然笑了起來,「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朕也覺得茯謠說得在理。不過此事關係重大,需要從長計議。茯謠,你且先回去好好想想,過些日子再來與朕細談。」皇帝輕撫龍椅。
姜茯謠心下明白,皇帝這是在給她台階下。
她福身行禮:「臣女明白。」
一旁的大臣們見狀,開始竊竊私語,「這女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在朝堂上提這種無理要求!」
「可不是麼?女人家就該相夫教子,做什麼官?」
「依我看,定是被寵壞了,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姜茯謠聽在耳中。
這些人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分明就是故意給她難堪。
容珩正要發作,卻被姜茯謠拉住了衣袖。
容珩看著她平靜的眼神,終究壓下了怒火。
姜茯謠緩緩開口道,「陛下,臣女鬥膽再說幾句。當年太後娘娘,也曾率軍出征,大敗敵軍。這不正說明,女子若有機會,同樣能建功立業嗎?」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死寂。
太後當年確實曾經率軍出征,而且還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這件事在朝廷史冊上都有記載,任誰也無法否認。
地方官員顫抖著指向姜茯謠,「放肆!太後娘娘那是特殊情況,怎能與尋常女子相提並論?」
「那詩詞文章呢?」姜茯謠不等對方說完,又道,「李清照、卓文君,哪一個不是才女?她們的詩詞傳唱千古,難道就因為性別,就要被埋沒?」
「這…這不一樣!」那地方官員漲紅了臉。
姜茯謠微微一笑道,「有何不一樣?詩詞文章是才學,治國理政也是才學。若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這些才女豈不是都成了不賢不德之人?」
姜茯謠字字誅心,「若說女子不該參政,那這水利之事,想必諸位大人也覺得我們不該插手了?那不如請諸位大人自己想辦法解決百姓缺水的問題?」
這話可謂是正中要害。
之前這些大臣們對水利之事一籌莫展,如今卻又說女子不該參政。
這前後矛盾,頓時讓他們啞口無言。
容珩看著姜茯謠的側臉。
他的女人,三言兩語間,就將那些老臣的話堵了回去。
「好一個伶牙俐齒!」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是兵部尚書趙大人,他冷笑道:「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想為自己謀一個出路。依老夫看,就是不安分!」
姜茯謠轉頭看向他,「趙大人此言差矣。若說不安分,那天下讀書人爭相科舉,是不是也該說他們不安分?難道趙大人當年參加科舉時,也是為了不安分?」
趙大人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你!休要強詞奪理!」
「臣女並非強詞奪理,隻是不明白,為何同樣是追求功名,男子便是光宗耀祖,女子就成了不安分?」姜茯謠靜靜看著他。
「難道在趙大人眼中,女子生來就該碌碌無為,任人擺布?」
趙大人拂袖怒喝,「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朝政大事?我等為官數十載,豈是你能質疑的?」
姜茯謠冷冷看著他,「正因為諸位大人為官數十載,更該明白'有教無類'的道理。若是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要拒絕,那恐怕是諸位大人學問不精,而非臣女不懂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有人驚詫於姜茯謠的膽量。
有人對她的言辭嘖嘖稱奇。
就連一向沉默的幾位老臣,也不禁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你!」趙大人氣得手指發抖,臉色漲得通紅,卻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反駁。
這時,一位小官站了出來,「王妃娘娘此言差矣。朝廷自有規矩,豈能因一己之私就輕易更改?」
「是啊,這規矩傳承千年,豈能輕易打破?」其他大臣紛紛附和。
姜茯謠不慌不忙,反問道,「敢問諸位大人,這些規矩是聖人定下的,還是後人添加的?若是聖人定下的,為什麼史書上沒有記載?後人添加的,那更改與否,不正該看是否有利於國計民生?」
姜茯謠頓了頓,又道:「再者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規矩有錯,難道就不能改?那豈不是本末倒置?」
這番話說得在場眾人一時語塞。
就連一向持反對意見的大臣們,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理。
容珩站在一旁,他的茯謠,當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皇帝也被姜茯謠的這番言論打動。
「此事朕且暫且考慮。諸位愛卿若有什麼想法,也可以上摺子詳述。」
大臣們見皇帝有鬆動之意,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隻能壓下心中的不滿,紛紛應是。
「退潮!」
隨著太監聲音響起,朝堂上的爭論終於暫時告一段落。
但是這不過是個開始。
一場朝會結束,姜茯謠隨著容珩緩步走在宮道上。
「茯謠今天你在朝堂上的表現,讓那些老臣都吃了一驚。」容珩側頭看向姜茯謠。
姜茯謠輕輕嘆了口氣,「哎,可能父皇不會輕易同意這件事情的。那些老臣的意見,他還是要顧及的。」
容珩停下腳步,看著她,「若是我登上皇位,這些事情就簡單多了。」
姜茯謠愣了一下,隨即警惕地環顧四周。
見四下無人,她才壓低聲音道:「王爺慎言。」
「怕什麼?」容珩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這宮裡,還有誰敢監視我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種話不應該亂說…」姜茯謠嘟嘴。
「好了茯謠,我隻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容珩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你想改變的那些規則,需要足夠的權力才能做到,現在的我幫不了你什麼。」
姜茯謠當然明白容珩的意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你不用想那麼多。」容珩鬆開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聲音從前面傳來:「但記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護你周全。」
姜茯謠站在原地,看著容珩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非常清楚,他們遲早要面對這個選擇。
是繼續做個安分的王妃,還是和容珩一起,在這權力的漩渦中搏出一片天地?
姜茯謠思緒萬千。
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王妃娘娘,皇上召見。」
姜茯謠方才在朝堂上的表現,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容珩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目光中帶著幾分擔憂。
「我去便是。」姜茯謠淡然應道。
禦書房內,皇帝正在批閱奏摺。
見姜茯謠進來,他看著姜茯謠,「今日朝堂之上,你說得倒是頭頭是道。」
姜茯謠行禮,「茯謠,隻是說出心中所想。」
「你這番言論,倒是讓朕想起了當年的太後。」皇帝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她也總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惜。」
姜茯謠知道太後生前就主張變革,隻是最終未能如願。
皇帝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太後在西域和親的女兒,至今杳無音信。朕派去的使者,也都石沉大海。」
姜茯謠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是?」
「如果你能找到她,或者查明她的下落,朕便答應你今日在朝堂上提出的要求。」皇帝轉過身,看著姜茯謠。
姜茯謠心中默默盤算著。
她本身就想去西域尋找斷腸花,如今皇帝主動提出這個要求,正中下懷。
「臣妾願意一試。」姜茯謠立馬同意。
「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兇險?」皇帝覺得姜茯謠答應的太快。
又忍不住詢問。
「西域地勢險要,民風彪悍。這些年來,朕派去的使者無一生還,你確定嗎?」
姜茯謠淡然一笑,「皇上不用擔心,臣妾曾經跟隨養父遊歷各地,對西域也略知一二。」
皇帝沉默片刻,「你倒是有幾分膽色。不過,容珩那邊,你打算如何說服?」
姜茯謠明白皇帝的意思。
容珩對她一向保護過度,確實不好開口。
「若是容珩執意不同意,你可願意獨自前往?」皇帝忽然問道。
這是在試探她對容珩的忠誠度?還是另有深意?
「回陛下,此事王爺必然會支持臣妾。王爺向來明事理,若知道此事關係重大,定不會阻攔。」姜茯謠斟酌著說道。
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嗎?你這麼了解他嗎?」
姜茯謠總覺得皇帝話中有話。
皇帝定定地看了她許久,緩緩點頭,「去吧,準備一下。三日之內,朕要看到你的行程安排。」
走出禦書房,姜茯謠長舒一口氣。
這一趟西域之行,恐怕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皇帝話裡的深意到底是什麼?
容珩那邊怎麼交代?
更重要的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派去西域的使者一個都沒有回來?
那位和親的公主,到底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