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的一句‘不止是這個’讓霍甯遠很莫名。

　　在剛才會客廳，他給鹿言送了眼神，鹿言配合演戲，他以為鹿言是懂，他想借此機會，徹底跟波西亞劃清界限。

　　這樣他和秘國皇室之間就會鬧崩，而霍甯緻也就沒辦法在以傷害波西亞為理由，挑撥秘國皇室與陸家之間。

　　更沒辦法利用秘國皇室對付陸家。

　　“那你、還有為了什麼？”霍甯遠詢問。

　　“讓你們兄弟反目。”

　　“什麼？”

　　鹿言這個回答，完全出呼籲霍甯遠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兄弟反目’這樣的話，就算是真實目的，也不應該直接表達出來。

　　鹿言扭頭看着霍甯遠，話語直接，“造成今天這一切的根源，就是19年霍家隕落的事，對于你和霍甯緻而言，是我陸叔安排了楚天潛伏在霍家，成為霍鴻祯爺爺的秘書，進行挑撥離間，誤導霍鴻祯爺爺做出砸了全部資金，買下西郊地皮的事。”

　　鹿言重提這件事，霍甯遠的臉色已經變了。

　　“可是我陸叔說過很多次，楚天不是他的人。”

　　“楚天留下來為數不多的資料裡，有好幾次都是跟陸庭淵聯系，這就是證據！”霍甯遠有些激動的反駁。

　　“然後呢？”鹿言反問，“除了楚天留下來聯系我陸叔的一些證據之外，你們還能找到其他證據證明楚天就是我陸叔的人嗎？”

　　“有這個證據還不夠嗎？”

　　“不是說有這個證據夠不夠的問題，而是為什麼那麼謹慎的人，什麼都沒留下，唯獨留下了他跟陸爺之間聯系的證據？”

　　鹿言這句反問力道十足，讓本是要聲讨狀态的霍甯遠，突然沉默了下來。

　　一時之間，找不到詞彙來反駁。

　　鹿言繼續說，“我之前從來不管商業上的事，關于霍家與陸家當年的事，陸爺曾經提醒過我，我隻是外人也不是行業人，不可參與。可現在不一樣，這件事已經把我卷進來了。”

　　鹿言找陸之淮了解過當年陸家一事，也了解過楚天這個人。

　　楚天是當年憑空出現，背景資料全都是假的。

　　離開的時候無聲無息，除了跟陸庭淵之間交流的證據留下來之外，沒有任何信息。

　　“理智來說，楚天的身家資料是假的，可是霍鴻祯爺爺有多謹慎你比我清楚。”鹿言冷靜的分析，“在霍鴻祯爺爺把楚天安排到自己身邊當秘書的時候，肯定是徹底調查過楚天的底細，假的背景連霍鴻祯爺爺都調查不出問題，說明這個人大有來曆。”

　　“這不是正好證明，他背後是陸庭淵，也隻有陸庭淵有能耐能夠以假亂真。”霍甯遠堅持。

　　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可是對于霍家一事，他是半步不讓。

　　這一次故意跟秘國皇室鬧崩，也隻是因為霍甯緻傷害到波西亞，動到他底線，但不代表他可以放下霍家的仇恨。

　　鹿言是理解這種仇恨。

　　以前她或許不理解，可是在恢複記憶，知曉聽鹿客棧當年的慘案，知曉林聽南這些年在林家遭受的不公和委屈之後，鹿言一心要複仇，讨回公道。

　　知道這種複仇之心，多讓人憤恨難平。

　　但鹿言理解仇恨的同時，也是保持理智。

　　她同霍甯遠繼續分析，“就算你說的通，正因為楚天背後是陸家，所以可以用假資料騙過謹慎的霍鴻祯爺爺，可你不覺得這跟後面，楚天留下來與陸爺之間交流證據，自相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