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這時候他再敷衍一句。
讓禾筝的解釋欲更盛,抓着他,說什麼也要說清楚以前的行徑。
尤其是那幾次。
相信秦止,不相信他的事。
季平舟卻隻是敷衍地點頭,将她惹火,說得也更多了。
惹的司機也在前面憋笑。
禾筝常常被他戲耍,耍完了,隻能一個人在旁邊生悶氣,季平舟總是理智的多。
他沒有連夜回去。
而是在臨城找了個酒店休息。
規模一般。
但對禾筝來說,已經足夠了,她出來演出,居住的環境總是很差勁,季平舟已經将最好的都給她了。
可每次跟他一起住酒店。
禾筝總會舊事重提,窩在他的懷裡,讪讪問:“你以前跟别的女人來酒店,也這樣抱着她嗎?”
季平舟沒睜眼,“我是抱着個醋壇子了?”
“是不是?”
“不是。”他哼笑,“姑奶奶,你不惹我生氣,我能出來住?”
“出來住,需要找女伴的?”
他又蹭了蹭下巴,“嗯,氣死你。”
那時候,隻要能氣到她,他就能痛快點,用這種傷害的方式,積累了多少傷痛,他們都已經數不清了。
禾筝也是個普通的女人。
沒事就愛翻舊賬。
人都快睡着了,思緒已經混亂,卻突然想起她提離婚的那個晚上,在那間屋子,等了季平舟許久,在那個過程中,她想過再忍忍,想過他不是個狠心的人。
可看到他領口的那抹眼影痕迹,很輕,卻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抹痛。
禾筝忽然驚醒。
晃着季平舟的衣領就問,“季平舟,那天你領口的眼影是誰的?”
“哪天?”他都已經入睡了。
根本沒聽懂禾筝的話。
她卻很堅持,好像今天不問清楚,就決不罷休似的,“就是我跟你離婚那晚。”
這個敏感的字眼終于将季平舟喚醒。
他睜開眼,睫毛遮擋了一半視線,看着禾筝着急的模樣,便跟着她一起着急了,“那天我在做手術,沒見過女人,你看錯了。”
“才沒有。”她記得很清楚。
替他解領帶的時候。
那條眼影清晰的擦在他雪白的衣領上。
像是皚皚白雪裡的一道皿痕,劃在他的身上,流皿的卻是禾筝。
季平舟答不上來。
他那天的确沒見過其他女人。
甚至沒去過酒局。
禾筝孕期裡的敏感反應上來,不聽到答案就要掉眼淚,一顆顆往下滾,也就不到一分鐘的事,滴到季平舟眼皮上,一股子的溫熱。
她又來這招了。
季平舟将她拉下去,按在懷裡,聽着她小聲啜泣,一邊道歉一邊回想,“别哭姑奶奶,讓我想想,别哭别哭。”
揉着她的頭發,還要去吻她。
這樣才把她的情緒穩下來。
“是不是别的?”季平舟試探着問,“你看錯了?”
她還有哭腔,“沒有。”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季平舟哄着,用一堆甜言蜜語将禾筝哄睡着,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這就忘記了剛才問的事。
眼淚還在黏着頭發絲。
睫毛也濕哒哒的。
一副梨花帶雨的。
她倒是安穩睡着了,弄得季平舟徹夜難眠,不得不回想那天究竟是蹭到了誰的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