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禾筝脾氣沒有那麼好,卻又極其護短,尤其是在季平舟的問題上,簡直是不講道理的護着他,因為她的态度,讓魏業禮不敢再給季平舟臉色看。
晚飯也特地給他們安排坐到了一起。
跟季平舟在一起,禾筝臉色才沒有那麼難看,也願意吃點東西。
可吃的也都是他夾的。
除卻魏緒倒的水會喝兩口外,其他人的碰都不碰。
畢竟是一家人吃飯。
沒有外人。
座上的,也都是禾筝認識的人。
程家樹吃東西的動作遲緩,隻因腰上有傷,動作稍大,就會拉扯到傷口,痛的皺眉,臉色全白。
走到這裡季平舟才知道。
電話裡那聲慘叫,是因為程家樹撲過去時,禾筝豎起的尖刀沒來得及收起來,一不小心從他腰側捅了進去,鮮皿濺出來,幾乎将她吓暈。
但他們都慶幸,她沒受傷。
所以程家樹的傷是值得的,起碼在他看來,這一刀,不僅會讓魏業禮更愧疚,也會讓他自己更受器重。
見他面色不好,魏緒才小聲湊過去問了句:“家樹哥,你還好吧?”
“沒事。”他牽扯起一抹苦澀笑容。
魏業禮也同情的丢去一眼,卻也沒有開口安慰什麼,當着禾筝的面說的多了,倒像是在責怪她。
季平舟照顧着她吃飯。
魏業禮還是問了句:“有什麼想吃的就說,明天就安排給你做。”
他這麼說,好似忘了禾筝說的明天就要走。
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們都沒有駁他的面子,隻是沉默不語。
禾筝手上疼,吃的大都是季平舟在喂。
也難怪她離不開他。
魏業禮知道,想拆散他們是難上加難,當下,也隻能先将禾筝留在這裡保護,好在他們還沒有結婚,就算季平舟有難,也不一定會牽連到禾筝。
真的牽連到了,她還有魏家做靠山,事情總不會太糟糕。
禾筝飯量小,吃這麼幾口便擺擺手不吃了。
她一向如此,吃飯也逼不得,魏業禮難得勸起了季平舟,“舟兒,你自己也吃點。”
“嗯,你自己吃。”
隻有提到季平舟。
禾筝才會給個笑臉和好臉色。
他們都不願意在這裡坐太久,季平舟也隻是草草吃了幾口便帶着禾筝上樓休息。
他們離開。
魏業禮便也跟着回了房。
三三兩兩離去,最後隻剩下程家樹一個,他帶着傷,卻還體貼的替老保姆收拾碗筷。
他這樣,未免讓人唏噓。
老保姆在魏家許久,是跟着魏緒的母親一起過來的,如今物是人非,不由便沖着程家樹感歎兩句。
“先生也太疼這個新小姐了,怎麼說你也受了傷,都不慰問兩句。”她搖搖頭,不悅浮出,“說到底還是外面女人的孩子,這叫太太在天上看着,該有多傷心。”
“阿姨,您别這樣說。”
“不是我要說,是大家都看見了,回來第一晚就折騰成那個樣子,還把你給傷了,沒傷到性命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她的話分明是在往心裡添堵。
程家樹不是那麼狹隘的人,隻是有些許為魏業禮覺得不公,禾筝那個冷漠的樣子,還是對待親生父親,太過讓人寒心。
老保姆從他手中收回筷子,“好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這些活是我們的。”
“沒關系,一點小事。”
他是寄人籬下,當然要謹小慎微。
禾筝怎麼說也流着魏業禮的皿,跟魏緒一樣,無論怎麼無理取鬧,現在怎麼任性,他都不會真的責怪自己的孩子。
程家樹就不同了,他需要各方讨好,才能得到魏業禮的正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