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那晚季平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半夜卻聽見禾筝在哭,捂着枕頭,一下下的抽着,喘不過氣,他以為她又犯了矯情病,什麼都沒問便睡了,後來一問,才知道是這麼回事。
隔天回去。
睡覺的時候他便安慰似的親了親她的臉頰,她身子抖了下,翻過身,窩進他懷裡,仰起脖子,順着他的唇便顫抖着親了下去。
情潮彌漫時,她哭着說:“你别這麼對我了,行嗎?”
季平舟吻着她,卻不說話。
他能說行嗎?
那些事他過不去,這輩子都過不去。
那是她結婚那麼久以來,第一次開口求他,卻還是被他冷漠拒絕,沒有餘地。
墜子修好天都暗了,梁銘琛很細心的打磨抛光,還給季平舟一個接近嶄新的物件,但他看着,卻覺得不是滋味。
碎了,物件能還原,他心裡終究知道是碎過了。
梁銘琛又找出一件玉镯子,青玉色的,聲音脆生生的,很悅耳好聽,外行看着也知道是好東西。
“拿回去送給你媳婦兒,女人嘛,最好哄了。”
他喝了口茶。
煙霧撲在季平舟眼前。
季平舟沒客氣,兩件東西一塊拿起,轉頭就走,随性丢了句:“謝了。”
梁銘琛喊他:“哎,錢!付賬!”
人影跨出了門檻,沒所謂的,“找我老子要去。”
他氣的啐了口茶,“真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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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暴雨過後天才徹底晴了。
到燕京後擱置了幾天季平舟才想到要去接季舒。
季舒人甜又會說話,很讨那幾個嬸嬸的喜歡,有時還會一塊坐進去搓麻将,沒幾天就融入了,比禾筝跟她們還親密。
季平舟過去前通知了方陸北。
他在電話裡答應的好好的,可到了當晚,人卻不在方家,早跑出去鬼混了。
季平舟坐在車裡,不願意進去。
他剛跟禾筝鬧過,身份尴尬,若是撞上了,還要跟她那群長舌婦似的嬸嬸解釋,他沒那個閑工夫,又等了會兒。
季舒還是沒出來,電話也沒接。
本打算打道回府了,還沒啟動車子,便看到了從路口開進來的車,是一輛出租車,禾筝從車上下來,扯了扯圍巾,付了車錢,慢步往院子裡走。
車後的喇叭聲蓦然響起。
震的她雙腳僵住,仿佛陷進裡土裡,攻擊性這麼強的聲音,想也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禾筝站了下,也聽見了,卻沒有回頭。
她不過來,季平舟便跟她杠上了似的按着喇叭,就差沒把方家的人吵出來。
撤回了腳步。
禾筝心灰意懶,對季平舟逼人的手段和方式都覺得窒息,她站在車邊,要說話就要低頭,就算是這樣都覺得難堪。
“我叫季舒出來,你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