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從室内看,雖然有缭繞的人影,但還是能看到方陸北帶着那個女人上了車,還帶着她一并離開,至于之後會發生什麼。
季平舟便不知道了。
他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恐怕更難解決。
拾起了外套,搭在臂彎,他這就準備走了,秦止卻在方陸北剛才的位置穩穩落座,要了一杯酒,氣定神閑的像已經拿到了季平舟的劇本。
“季先生,禾筝以前說你脾氣好,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
好似跟秦止這種人說話都是侮辱自己。
季平舟一隻腳都已經踩到了地上,秦止卻晃了晃酒杯,精明的眼刻在杯面上,因為杯型,而分割成了好幾隻,密密麻麻,讓人一眼看去,不舒服極了。
“你知道禾筝在你生日那天走了,可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季平舟終于停了步子。
手扶在吧台上,冰冰涼涼,頭頂的涼氣也在往身體裡沖,沖進肺腑,“你挑撥完那邊,又來我這挑撥,不嫌累?”
“累嗎?”秦止放下酒杯,喉嚨仿佛被灼燒了,笑溢出一聲,濃墨重彩,“相比起你母親耍盡手段,害了我們幾家人的厲害手段,這算什麼?”
“那你就去找她報仇。”
罵的人是他母親,季平舟卻不疼不癢,連尾音都有笑,“眼高手低,想報仇又不敢出手,嘴上說這些,見了鄭主任,吓的頭都擡不起來,你也就敢逮着禾筝那個軟柿子捏捏,别的還能幹什麼?”
每次來挑釁的都是秦止。
可被逼到無路可退,無話可說的也是他。
季平舟是沉着的,沉着不吭聲,可一吭聲,就一針見皿。
秦止捏着酒杯,關節泛白,後槽牙緊緊扣在了一起。
“那我不是也讓她跟你分開了嗎?”
轉過臉。
他望着季平舟的背,的确消瘦了不少,“怎麼樣,不好受吧?”
“宋聞不是你的好兄弟嗎?”季平舟另辟蹊徑的問,“讓他知道你在他死後這麼欺負禾筝,你不怕他做鬼也不放過你?”
“好兄弟?”
這幾個字生生刺中了秦止的笑穴,他挂在嘴角的弧度始終沒放下來過,卻是皮笑肉不笑,讓人看的心底發毛。
“他明知道禾筝是誰的女兒,還不聽我的話跟她在一起,最後還被她背叛,跟你這個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可不可笑?”秦止臉上顯現出了罕見的輕蔑,“誰要跟這種傻子做兄弟?”
他這一番慷慨陳詞在季平舟看來,不過是為自己澄清遮掩的說辭,他将一切都看的通透,“你不讓他跟禾筝在一起,是因為你自己喜歡禾筝吧?”
人被猜中心事的時候下意識會躲閃,會否認。
可唯一掩藏不住的,就是眼底微微縮緊的慌張,秦止抿抿唇,手指蜷縮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難道不是?”
他不是說自己很聰明。
是說他難道不是喜歡禾筝,如果不是,也不會費勁的挑撥他們,讓他們分開。
“别自以為是了。”
“如果不是,你何必在我們中間搗鬼?”季平舟連續追問,一時擊潰了秦止剛剛建立起來的城牆,他的城牆轟然倒塌,已經在想着該如何應付他。
季平舟再度開口,“我們在一起,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不知道這種蒼白的問題怎麼會從他嘴裡說出來。
秦止皺了眉,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