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甚至跟禾筝也有關。
打了三把牌,換了場地,一批人到了樓上的台球館。
又鬧騰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季平舟來。
鄭琅玩累了,滿身虛汗,拿了瓶水灌下,走到方陸北邊上,“這人怎麼還沒來,打個電話問問。”
方陸北笑着,“怕看見我。”
那邊電話剛接通。
季平舟便聽到了方陸北的聲音,還沒意會他說的什麼意思,鄭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舟舟,到了沒?哥兒幾個等你半天了。”
距離俱樂部還有一個路口。
裴簡開的快,但還是沒越過紅燈,隻能老實等着讀秒,前面一輛車比他們快些,剛好在俱樂部前停下,季平舟望了眼,有些眼熟那車牌号,“這就到了。”
鄭琅沖方陸北使了個顔色,“行,等你啊。”
俱樂部下面有固定的地面停車位,裴簡将車開進去,意外發現剛才那輛前車就停在他們隔壁。
“哥,那是不是孫在遇的車?”
季平舟聞聲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竟然看到了從駕駛座上匆匆忙忙跑下來的孫在遇,他下來沒一會兒,副駕駛的車窗降下,光暈宛如傾瀉出雲朵的月色,一束束折射了出來。
車内的景緻。
挂在車鏡上搖搖欲墜的一塊彌勒佛,慈眉善目,正和藹地笑着。
以及車内的人。
占據了所有視線。
他整整有一百多天沒有見到這個女人。
再見。
她竟然坐在别的男人車裡。
在環境糟糕的停車場,她像是長在荒野裡的玫瑰,終于破繭而出,迸發了自己所有的美,攝人心魄,車内淡橘色的微光描繪着她的五官,媚而不俗。
不做季平舟妻子的方禾筝,才是她自己。
她有煙瘾,為了抽煙,才将車窗落下,青白色的煙霧順着唇和鼻梁遊離消弭,也許是沒有風的緣故,很快整個車廂内都漫着白煙。
若不是親眼見到。
很難将面前這個嗜煙如命的女人和曾經那個溫柔賢淑,十一點還在家等他的女人聯想到一起。
禾筝動了動手,落肩毛衣的領口敞開了些弧度,她伸手去拉,眸光微斜,察覺到了來自隔壁車輛窺探,再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季平舟。
手輕顫,煙灰落到衣擺上,迅速燙出了一塊難看的污漬。
她緩慢抻手,升起車窗。
也關閉了季平舟的視野。
那一幕。
裴簡也看到了,他艱難滑動喉嚨,澀澀出聲,“哥,那是方小姐吧?”
她動了臉,容貌和從前是有了些許差異,但很自然,好似她天生就長這樣,他們也都看見了,她摁打火機時動作困難,手指無力。
那也是在他們這段感情裡所喪失的東西。
“是。”季平舟不會認錯。
可方禾筝,卻将他當做陌生人對待。
裴簡鼓起勇氣,“那我們......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季平舟望着那扇緊閉的車窗,連一個輪廓都找不到了,不冷不熱:“怎麼?還要過去道聲離婚快樂,祝她另覓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