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算不上全部釋懷。
但她絕不會再被秦止的三言兩語牽着走。
聽完那些,禾筝更無顔面對季平舟,撐着眼淚,用自己帶傷的手指去碰他帶傷的手背,将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的優柔寡斷。
她問他,“還傷到哪兒了?是不是很疼?”
季平舟寬容地搖頭,說不疼。
可一周過去,他手心的劃痕也隻是初見好轉,禾筝低頭去抓他的手,靜靜望着,剪刀劃過那一下狠而快,就算愈合了,也會有疤痕。
一條生命線也從中間被攔腰截斷。
“别看了,抱你出去吃東西?”
季平舟将手收回,那條疤的确慘不忍睹,可禾筝每次都要扒着看,他卻以為她是嫌棄,“還是吃過了?”
“吃了蘋果。”她最不愛吃蘋果的。
“怎麼我叫你吃你就是不吃?”
在陳姐面前倒是喜歡裝乖孩子。
禾筝氣色有被養起來一些,也許是因為渾身是傷,每晚都痛到睡的很沉,又有季平舟陪在一旁,便格外安心。
“陳姐說是你交代讓我吃的。”
她不說愛,但字字卻又飽含着愛。
季平舟滿意此時此刻她的目光,自己也跟着軟下心去,綿綿地吻在她的鼻尖,“我讓你吃什麼就要吃,才能好的快點。”
“真的嗎?”
她分明都按他說的做了。
可連手指的傷都還沒好,現在已經不包紗布,但拿東西時還是會疼,禾筝舉起一雙手,放在季平舟眼前,直接質問,“那我該吃的都吃了,怎麼還是這樣?”
他将她的手摁下去,“疼的時候不是我喂你吃飯的?還貧?”
是啊。
這幾天他就差沒把她當孩子養了。
一口水也要喂到嘴裡才作罷,更别說其他。
禾筝窩起了脖子,将額角貼在他肩頸裡,聞着那裡幹爽的氣息,又拱了拱,深深埋進去,不願離開。
季平舟能察覺到禾筝的依賴症。
很重。
甚至能比的上她精神重創後留下的後遺症,之前不曾發現,這次受傷,她日日都要留在家中,連起身都困難。
第一天還能隐忍。
第二天入夜,眼淚便控制不住地滑進枕面裡。
季平舟醒來,輕啄着她酸澀的眼角哄她,需得将她整個抱緊懷裡了才行,他在實驗室也總擔心陳姐能不能照顧得好她。
她那麼一個難伺候的人。
就得他親自來,才能放心。
那些新來的學生問他藥劑用法,他腦中想的,卻隻是禾筝還痛不痛。
思念果然是無形的利器。
把他們兩個都架在了刀刃上。
保持那麼一個相同姿勢幾分鐘,禾筝窩在季平舟懷裡才能睡的安穩,這麼一小會兒,就又要睡過去,他手掌輕擺出幅度,拍動她的腰,醇厚音色抵着耳畔,“先去洗澡再睡?”
禾筝蹭了蹭他的肩,“這次我自己去。”
知道她的意思,季平舟卻笑的更厲害,“哪兒沒看過?”
“那不一樣。”
太難為情。
第一次是無可奈何,季平舟也怕水碰到傷口,所以是提心吊膽又謹慎的在做這件事。
可第二次......第三次,傷好了些,這事的目的也不同了。
上次,他竟然直接放掉了浴缸的水,抱着濕淋淋的她,不由分說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