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合着姜臻在這等着她呢。
新歡舊愛湊一桌,怎麼看都必須要演一出好戲才盡興。
方陸北看見的,鄭琅也能看見,有意指了指她們那個方向給季平舟看,“刺激不?要是她倆打起來,你幫誰?”
季平舟蹙眉,“叫保安。”
那一桌的女眷有說有笑,但大都是俗氣的話題,卻又聊不完。
趙棠秋也能參與其中,隻有禾筝,像個被孤立的可憐鬼,可她偏偏還真能坐的下去。
鄭琅跟左右席聊着天,季平舟坐着沒動,不由自主便會望向同一個地方,那種被牽引着,絲線提拉着的感覺不好受,他盡量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身後不停有人走過。
這次好似聽見了秦止的聲音。
“絲巾在車裡,你幫我拿上來。”
“這就拿嗎?”
“嗯,快些......”
音量漸漸削弱,等季平舟順着方向看去,秦止的背影已經隐沒在了通往洗手間的過道,他收回眼,喝下了身旁人遞來的酒。
聽到的那三句話,消弭在了幾杯酒裡。
有意無意地再看去。
那桌的女眷中,禾筝卻不見了。
季平舟扶着半杯酒,香槟的浮沫在視線内起起伏伏,他用手肘碰了下方陸北,沾着酒意問:“你妹呢,不見了?”
方陸北喝得比他還多,“不知道,沒看見。”
偷聽着他們的聲兒,鄭琅湊過來,一張嘴濃烈的酒味熏得空氣裡盡是,“這下看出來了,新歡舊愛,還是更關心舊愛。”
受不了他們這麼八卦。
季平舟推開椅子,沒好氣的,“起開!”
他悶着裡面的氣味,除了乘電梯下樓,就隻有去洗手間那一條路,宴會大廳正是聊得最盡興的時候,沒幾個人出來。
這條走廊便顯得冷清了不少。
沒幾步就到了洗手間。
季平舟卻頓在了外面。
他一點也不陌生前方的人和聲音。
兩旁燙金的牆壁映射過來的光芒仿佛将他丢在了聚光燈下,可這一幕卻不是什麼光彩時刻,他木着臉,對上秦止的眼。
忽然覺得鄭琅沒騙他。
那眼睛,除了精明,就是敵意。
哪有半分尊敬在。
秦止手上絞着一根米白色的絲巾,花紋素雅,不俗不豔,正好配今天禾筝的衣服,她穿的沒有在場那些個女眷隆重,但有那張臉在,怎麼也不會失色。
秦止聲聲笑着她,“你來之前也不問清,也不看看身邊都是什麼妖魔鬼怪?”
禾筝就站着讓他系絲巾。
聲帶嬌嗔感,很自然,“都怪我哥,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提醒我換衣服。”
“自己馬虎,沒了他你怎麼辦。”
她想了想,“——丢人呗。”
他們那樣熟絡的交談,笑與情都熏陶得恰到好處。
可他分明記得,禾筝說,他們不認識。
這叫——不認識?
秦止給她整理着絲巾,眼神卻越過了空曠寂寥的走廊,看向季平舟,他當着他的面,垂下眼睫,近的貼在了禾筝耳旁,帶着點興味說:“妝花了。”
禾筝拖着尾音,“啊?”
“這兒——”
秦止彎下脖子,鼻尖距離她的臉頰隻有一節手指寬,指腹溫熱幹燥,蹭着她眼下暈開的淡色眼影,她的瞳孔裡映着的,是他的下巴和耳垂。
過分的親密讓禾筝有些不适。
自然想要退後,卻發現腰被秦止攔住了。
他鬼迷心竅了般,湊在禾筝臉頰旁,眼睛裡是季平舟陰沉下的臉,“季平舟在後面看着呢,你猜他會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