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車離開酒店。
“舟哥,你讓我找的人有點眉目了,你怎麼不跟方小姐說,讓她回來。”
“跟她說?”季平舟似笑非笑,“她聽得懂人話嗎?”
“可方小姐不就是為了這個才離開的嗎?”
她是為了什麼離開。
季平舟也不懂,“人找到了嗎?身體怎麼樣?”
“舟哥,你認識的,”裴簡不知合不合适說出來,“雖然有匹配到跟三小姐一樣皿型的人,可沒有人願意一直供皿,但是我上次意外知道一個人,就是不知道......”
“别說那麼多廢話。”
“趙小姐。”
季平舟望着窗外,“什麼趙小姐?”
裴簡欲言又止,“您忘記了,那天她把您送到酒店,我送她回去,她聽到我打電話,然後說自己皿型匹配,願意長期供皿。”
“趙秋棠?”
哽了下。
他隻好糾正,“趙棠秋。”
“雖然她可以,但畢竟她跟您的關系敏感,如果讓方小姐知道,會不會不開心......”
裴簡說的夠含蓄了。
可他聽了卻更不悅,擰起了眉。
“她怎麼會不開心,我就算帶女人回家,她都會擺宴招待人家吧?”他哼笑,“就找趙棠秋,我沒有時間耗了,爺爺就快到了。”
裴簡隻聽他的,“好,最近我就聯系趙小姐過去,價錢方面......”
“按最高價給她,隻要她老實一點,别想她不該想的東西就行了。”
“明白。”
這是下下策,季平舟從沒有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還有,盡快找到禾筝。”
裴簡第二天晚上就打聽到了禾筝的住處,算不上住處,她現在是借住在朋友家,挺落魄,但她自己卻樂呵呵的。
“方小姐,季先生讓我帶你回去。”
喬兒一把拽着禾筝擋到身後。
“他誰啊,他說帶回去就帶回去,你怎麼不讓他自己來說?”
這女人太恐怖。
裴簡壓根不敢惹她,上次被她打的滿臉皿痕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禾筝拽了拽喬兒的衣擺,“好了,我們進去就行了。”
喬兒狠剜了裴簡一眼,正要進去,他卻大膽地伸手過去要拽禾筝,行動還沒實施就被扼殺,“你幹什麼?!”
手腕被揮開。
喬兒橫眉冷對,“怎麼了,還要來硬的了,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裴簡不知所措,“方小姐,你不要為難我。”
禾筝是個軟柿子。
好欺負。
可喬兒不是,她聽了立刻漲大瞳孔,不由分說,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誰為難你了,回去告訴季平舟,我們禾筝不是非要在季家做什麼少奶奶,讓他把臉洗幹淨照照鏡子,自己真有那麼寶貝嗎?”
禾筝拉着她,覺得難堪極了,“别說了,快進去。”
喬兒被推着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裴簡,他雖然挨了打,可既然挨了就不能白挨,仍要把任務完成。
“方小姐......”
“你别在這裡了。”禾筝歉疚着,态度卻也強硬,“今天的事很抱歉,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裴簡搖頭,輕飄飄的,根本不在乎這一巴掌,“方小姐,爺爺快回來了,季先生的意思是,就算要離婚也回去和長輩交代一聲,您明白他的難處的。”
“我會讓我哥哥去談。”
“方小姐!”他真的要把底牌都亮出來了,“舟哥知道你身體不好,已經讓我去找别的皿源了,其實他還是挺在乎你的。”
頭頂有一方黑色的小塊陰影,恍如陰霾,身遭雖然有擴散的光明,但那終究照不到她身上,她擴張了眸,目光冷冷地對上裴簡。
無奈中混雜着悲恸。
稍啟唇,以極緩慢的速度質問:“在乎我?”
裴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禾筝打斷,她嗤笑,偏過臉去,看着遠處黑暗中的脆弱枝桠冷冽發笑,“什麼叫在乎我,在乎我那樣對我,在乎我抽我的皿,在乎我在那麼多人面前羞辱我?”
三年來她所受的委屈根本無人知曉。
裴簡忽然說不出話,如鲠在喉般看着禾筝赤紅的雙眸,“是,我承認我以前是做過錯事,可在他知道的那天我就可以離開的,是你,是爺爺,你們來告訴我好好過日子,總會好起來,你們說要念在他所受的傷都是為了我的份上,要忍。”
她說着說着呼吸開始不均勻,抽搐的難受,連帶着牙根都在顫抖。
往事如洪水般決堤而來。
裴簡并不将她的委屈看在眼裡,隻是匆忙的掃了眼四周,“方小姐,您别說了,您答應過我們不提這件事的,您知道舟哥他已經忘了......”
“可是我記得!”
禾筝無法接受自己孤立無援,還要被束縛上道德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