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甯凝側眸與季舒相視。
後者是懵神的,甯凝卻張揚而笑,托着腮,看季平舟的眼神帶着審視,“舟舟哥還知道吃醋呢。”
還是吃一個亡人的醋。
季平舟卻覺得自己理所應當,“總之别再說。”
“我可不依。”
甯凝比季舒更加嬌氣,也更随心所意,沒能阻止她想說的話,那麼看這季平舟時,還透着點别的意思,“說起來,我跟舟舟哥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吃醋呢。”
“凝凝姐。”季舒壓低了聲,扯了她一把,“你别說這種話,讓嫂嫂聽見了,會不開心的。”
“這又怎麼了,我們從小到大不都這樣開玩笑的嗎?”
“那不一樣。”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不假。
彼此是什麼性子也都知道。
但禾筝不一樣,她性子脆弱,心性敏感,對季平舟尤其是,讓她知道這些,雖然面上不會說生氣了,但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這點,季平舟也知道,“你要在她面前說這些,就别來了。”
甯凝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隻撇撇嘴,“說說能掉塊肉嗎?”
“你們回去吧,我要上去陪老婆了。”
季平舟說得面不改色,連那兩個字的稱呼都沒有停頓,很流暢地說了出來。
這是禾筝要求的。
她卻沒親眼看見。
看着他上樓,甯凝忽然想到一起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别說是這種親密的稱呼了,就是小名都沒叫過。
現在,完全變了樣。
她們是客。
可季平舟要是不想招待,一樣可以理直氣壯地留她們坐冷闆凳,沒人管,也沒人去倒茶。
季舒倒是習慣了,拽着甯凝的袖子,“凝凝姐,咱們今天來的不巧,明天再來吧。”
“舟哥現在可一點都不紳士了。”
站起身,甯凝還随口嘟囔了一句。
季舒沒解釋。
事實也的确如此。
在禾筝的事情上,季平舟還要什麼紳士禮貌,他就是無條件偏愛她。
有時候她會回想。
剛結婚那兩年,要是沒有宋聞的事,想必季平舟便會這樣寵愛禾筝了,不會讓她當移動皿包,也不會故意在外面找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為的就是惹她生氣。
更不會幾年間對她的身體不聞不問。
冷成一塊千年寒冰。
要說幾年間每晚都抱着一塊兒千年寒冰入睡是什麼滋味,禾筝一定知道。
寒冰暖化了,現在成了一池溫水。
擁抱着時,是令人沉溺的溫度。
禾筝摸着季平舟清俊的臉,看着他低頭給自己按腳踝,那裡很僵硬,是懷孕的副作用。
他每晚都會按。
不知疲倦。
“怎麼不跟她們聊了?”
“跟她們有什麼可聊的?”季平舟反問,“不待見她們,還弄得你沒喝到湯。”
“算了吧。”
禾筝很想拒絕。
“我巴不得不喝。”
季平舟擡起頭,房間裡微暖的橘色光調傾灑在他的頭頂,沿着臉頰輪廓描繪,眸光聚焦在禾筝臉上,靜靜看了兩秒鐘,哭笑不得地問:“怎麼了,嫌不好喝?”
“沒有,好喝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