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沒有秦止打擾的日子禾筝能專心練琴。
沒多久便等到了樂團一起排練的日子,更是忙得吃飯時間都緊,還有幾次忘記吃藥。
一次兩次。
季平舟忍了。
次數多了,他黑臉的毛病不得不犯。
排練結束時間該是六點,季平舟早到了半個小時,可一等,卻等到了八點鐘。
這是禾筝這個月第三次拖到這麼晚。
因為這個,還推遲了一次孕檢的時間。
她跑出來時已經想好了要被季平舟罵,做好了心理預警,可上了車,看到他面無表情卻沉重下來的神态,還是冷了冷心。
雖然很難開口。
但不能不道歉。
扯出一點虛假又勉強地笑,禾筝對着季平舟,用甜絲絲的聲音問:“你等多久了?”
“沒多久。”
很冷的三個字。
這次是真的氣了,連罵都懶得罵了。
禾筝咽了咽嗓子,很想解釋,“又捋了兩遍,不是故意晚出來的。”
“你要是故意晚出來的,就上不了這台車了。”
車身已經啟動。
兩束薄薄的微光通過擋風玻璃折射到臉上,讓禾筝的蒼白和惶恐無所遁形。
她知道這次是哄不好了,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到一旁,坐正了,像個明知自己犯了錯的小孩,低着頭,一言不發,時不時抽泣一聲。
第二次遲到的時候。
她用的就是這一招。
這次季平舟不吃這一套了,任她低着頭去擠眼淚,擠了一路,也沒擠出來一滴。
車停穩時。
季平舟也沒再禮貌紳士地開車門。
由着禾筝在後面小跑着跟上來,她哪裡能跟上季平舟的步伐,卻又有别的心眼。
在上台階時忽然痛呼出一聲“哎呦”。
以為是她摔了。
季平舟面上擠着怒氣和急躁回過頭,卻看見禾筝定定地站在不遠處,哪裡有一點摔倒的痕迹。
壓根是在吓他。
這下季平舟更惱了。
剛才隻是不理人,這次直接升了級,言辭鋒利又冰冷的,“好玩嗎?”
禾筝笑了笑,“你這不是也理人了嗎?”
他開門進去,這次沒擺正換下的鞋,讓禾筝跟在身後,一路上樓,到了卧室,他還在一口口地喘着,那是緩解怒氣的方式。
禾筝能理解。
所以很懂事地跑到他身後去給他捶背,“不就是晚了一點點嗎?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因為這種事生氣啊?”
季平舟沒吭聲。
卻側過身,躲開她的手。
禾筝又追上去,繼續纏着給他捶背,“那要我怎麼賠罪?”
“你還記得你是懷孕的人嗎?”
他終于開了口。
一問,就是緻命的問題。
禾筝握成拳頭的手還沒放在他的肩上,便停滞在了空中,“......記得啊。”
“今天吃藥了?”
抿住了唇,她又不敢答了。
不是沒吃,是壓根就沒把藥瓶帶上。
季平舟回來時才看見被落下的藥瓶子,“你想氣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