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裴簡的電話打不通,雪越來越大,整條路都蔓延着霧白色的雪點,掉到身上冰冰涼,很快化為水,比雨可冷的多。
他們隻好躲在街角的屋檐下。
禾筝眉目冷冷的,聲音也一樣冷,從她問過墜子的事情後便這樣了,“我打車回去,你自己在這裡等吧。”
“要是裴簡電話一直打不通怎麼辦?”
“打車。”
知道她在不高興什麼,季平舟瞞了下來,他理智清醒,知道他們這段婚姻大概已經走到了死路,但如果可以,聖誕節或許是個契機。
輕笑一聲,他低頭看着鞋子上融化的雪,“你就準備這樣走了?”
這話說的奇怪。
好像是在問今晚,又好像是在問以後。
禾筝像是沒聽到,在看到空車路過時,伸出手就招,季平舟卻一把将她的手摁住。
車子停在他們身邊。
兩束燈格外刺眼。
司機将車窗降下,有些不耐煩:“走不走?”
禾筝剛想說話,季平舟先插了嘴,“不走。”
雪下的厲害。
能等到一輛車都不容易。
司機暗罵了句什麼,踩着油門便走了,大概是看他們不識好歹。
背後有根電線杆,禾筝被逼的抵在上面,後背的骨頭都磕的生疼,“我已經答應了聖誕會回去了。”
她今天又沒化妝,瞳光淺淺的暈成一片,仿佛有水光,臉頰被凍出了紅暈,慢慢哈氣,皮膚都暈在了白霧裡。
聲音又柔又細,罵人都像在勾人都魂。
季平舟在她幾分惶惑的目光中擡起手,捧起那張依舊年輕,晶瑩光彩的臉吻了下去,那份甜膩的巧克力香立刻渡了過去。
雪碎碎的落在鼻尖下,彙成水珠。
還未凝固就被季平舟蹭掉,他身子貼的近,大衣的絨面搖晃在禾筝的手背上,她拽着他的衣服想将他推開,他卻緊緊固定在她身前,一步都不肯挪動。
不渡氣時憋的沉悶。
禾筝眼眶裡都氤氲上了霧水。
這和那年她最後一次演話劇,告别舞台,季平舟來接她,兩人在冰天雪地裡不知疲倦地走着,好像怎麼都走不到盡頭,他忍的難受,在無人的夜路邊上便吻了下去。
那時候季平舟年輕氣盛,二十歲出頭,名望或是成就都有了,好像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他驕傲,驕傲的對待感情都覺得唾手可得。
吻完便将禾筝擁在懷裡。
特别真誠地說要娶她。
可現在,他被推開,再也沒辦法像當初那樣,隻能佯裝無謂地說:“聖誕節記得來,别遲到。”
說完丢下禾筝就走。
車一直在拐角的路口等着,位置很隐秘,就是為了不被禾筝發現。
這是季平舟進去前就交代過的。
裴簡等的犯困,他終于上了車,滿身都是雪,看上去心情卻不錯,将濕透的大衣脫了放在一旁,季平舟解開腕扣将凍僵的手放在空調出風口吹着風,“回去吧。”
裴簡沒多問什麼,但看季平舟這個樣子,該是成了一半。
車快開到商園。
下車時季平舟打開儲物格翻找着什麼,裡面大多是些雜物,沒有重要東西。
“找什麼?”
季平舟彎腰翻着,還以為是自己放錯了地方,“沒什麼,你先回去吧。”
車内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不見那條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