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很少有機會能單獨跟禾筝相處。
以前都有季平舟在。
他們是沒有什麼機會說話的,這次相比以往,她的态度要和藹了太多,也親切了不少。
以前,她總是冷冰冰的,讓裴簡不敢多說什麼,不是警告就是交代,陌生至極。
見她心情不錯。
裴簡才敢問,“方小姐,下次你就說我是司機好了,不用說是......表弟,行嗎?”
“怎麼了?”禾筝将花放在一旁,很理所當然,“季平舟讓我尊重你一點的,你有意見啊?”
“不是,他怎麼可能說這些?”
這明顯是在撒謊。
禾筝面上卻沒有一點撒謊的意思,也不知是真是假,“怎麼不可能,你自己回去問他。”
說完,她才想到不對。
長長地拖了尾音出來,“噢——想起來了,你不是他表弟,表弟是假的,你是他妹夫。”
“方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不說你是表弟妹夫是什麼,司機嗎?”
說是司機他還敢點頭承認。
說是這些,倒叫他受寵若驚了。
表弟一定是假的,隻是以前跟着季平舟,他身邊那群公子哥各個傲慢,有些将裴簡當成司機,自然不會太尊重,他便跟他們說裴簡是表弟,讓他們尊敬些。
妹夫是真的。
但也用不着宣揚。
他低調慣了,禾筝卻偏不要把他說成是司機,那樣讓季舒聽了也會不高興,“季平舟讓我這樣說的,還說我要是不尊重你就跟我離婚。”
“方小姐,您别開玩笑了。”
季平舟瘋了也不會說這樣話的。
禾筝卻不管那麼多,想怎麼說,隻看自己的意願,她以前是把裴簡當成季平舟的狗腿子,但後來他跟季舒結婚,地位便完全不同了。
那時候跟現在,也不是能相提并論的了。
車程有些久,禾筝睡過一覺醒來才到燕京,裴簡負責任地将她送到樓下,親眼看着她上樓才離開。
往後座看去,是空蕩蕩的一片。
她嘴上說季平舟送的花俗,卻還是不忘帶走,緊緊抱在手上。
他們都不在的時候。
奶糖是交給季舒照顧的。
今天剛回來,她也沒送過來,禾筝很少有一個人留在家裡,以前再不濟,還會有奶糖陪着。
演出之後是疲憊的。
入睡也很快。
快到天亮時身子才被攬住抱進懷裡,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季平舟對她是有貪戀的,那種戀生長在骨子裡,無法抹去。
就算已經忙的焦頭爛額沒有方向了,也要回來看她。
吻了吻冰涼的耳垂,他在禾筝耳邊歎氣,“你跟裴簡說的我送的花俗?”
禾筝睡得迷糊。
根本不想應他的聲,動了動手,想将他推開,“不是俗,是土,你别抱着我。”
“我就回來一個小時,還不能抱了?”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但從幹澀的聲線裡,也聽得出那股疲憊,她心疼,卻還要嘴硬的罵他,“我可沒逼你。”
“對,我自己逼自己的。”
有些事的确是他自己要去做。
怪不了别人。
“還沒結束?”
這是事情發酵以來禾筝第一次問,季平舟不想騙人,隻能說,“沒結束,才開始,”
這對他來說才是最絕望的。
雖然家裡會幫忙,可還是想自己處理,這麼一來,對禾筝就會忽略太多,這幾次連孕檢都沒陪她,不可能不内疚。
禾筝想看到的才不是他内疚。
摸着那張暖了十幾分鐘還沒有溫度的臉,隻覺得心疼,揚起面親了下,用鼻尖蹭着季平舟的臉,柔聲安慰,“你盡管忙,不用顧及我。”
這樣說,他又笑起來。
抱着禾筝,喃喃自語着,“我比你大那麼多歲呢,怎麼聽你這語氣,好像知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