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季平舟最喜歡禾筝散開的發絲。
全部飄散在淡藍的枕面上,将頭發原本的純黑色襯托的柔和了些,不那麼生硬,有些則落在她的肩頭和脊背上,他從後攬過去,抱住她的腰,吻貼着發絲,落在皮膚上。
滾燙的像烙印。
溫存還沒持續幾分鐘。
禾筝醒來,負着氣,直接将他推開。
知道她在氣什麼,季平舟蹭着她的頭發又湊過去,這時候還要跟她講道理,“說了别招我,你自己要來的。”
“......”禾筝被深深噎住,“我看你熱了,幫你解扣子不行嗎?”
“有幫人解扣子用嘴的嗎?”
是她理虧。
可他也太沒節制了。
以前可不見他這樣,季平舟對此的解釋卻是,怕吓着她,現在就不怕了。
禾筝就是不肯轉過身。
賭氣地背對着他。
良久。
房間的暖氣有了形狀的往面頰堵塞而來,讓整個空間的氣溫上升,有些熱了,禾筝便抽出了手,攤在外,剛拿出來,卻被季平舟撈了過去,貼在他的面頰上,掌心能觸到他顫抖低垂的睫尖。
“今天你叔叔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瞞不過他。
“嗯。”
禾筝那個樣子,絕不隻是因為想見他,季平舟太清楚了,“還好你來了。”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因為鄭琅的死而愧疚到什麼時候。
站在鄭琅生前準備給他的婚房中,那是季平舟最脆弱的一刻,若是禾筝沒來,他恐怕就真的要獨自一人走過這段時間了。
“你一定很生氣吧?”禾筝這才轉過身,呼吸落在季平舟的手上,她在黑暗中凝着他的眼睛,在裡面找不到任何撒謊的意味。
他搖頭,“不生氣。”
“孫在遇是鄭琅的朋友,他這麼做,你怎麼可能不生氣?”
“是琅琅的錯。”
就算人沒了。
他也絕不為鄭琅生前的錯辯駁一個字。
錯了就是錯了,他對他們這些朋友好,也不能彌補他為了利益曾犯過的錯誤,若是能一直兢兢業業,未必不能得到現在的成就,可他一定要選擇急功近利,最後得到了反噬,也是他應得的。
會被親近的人抓到把柄,不奇怪。
在是非黑白這方面,季平舟有他自己的觀念,他平常有些大男子主義,對待事物總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堅持,可若是相處久了,又會發現,破開這層外殼,他内心,又是異于常人的柔軟。
不然,也不會為鄭琅的事操心。
禾筝無比清楚,沒有人比他更值得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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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琅的事處理完季平舟才能回到工作崗位。
快要過年。
他又許多事要收尾。
偶爾季舒來家裡,沒少陰陽怪氣地說他大忙人,禾筝要幫着在他們兄妹之間圓場,好在季舒每次來,都是白天。
到了晚飯時間就走。
極少留下來吃飯。
好幾次都是她先走,魏緒後腳就來,一直沒碰過面,兩個人都是炸藥包,一點就燃,要是遇見,就更不得了。
可這麼多次下來,總有碰面的時候。
沒人跟季舒打過招呼,告訴她魏緒住在樓上,所以在電梯裡遇見,她驚愕的以為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