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嬷嬷聞言,哭着跪下來攔住,“您何必這樣啊?您把侯爺的面置于何地?他不值得您這般為他。”
老太君一手扯下她的腰帶,迅速纏住她的雙手再把她捆在圓柱上。
她已經兩天沒吃喝,身子也不好,但這一口怒氣憋在兇口,給了她強大的力量和支撐,這動作施展出來,還如年輕一般的行雲流水,志嬷嬷竟是反抗不得。
捆綁好志嬷嬷之後,她再往志嬷嬷的嘴裡塞了一塊布,一句話沒再說,轉身便走。
志嬷嬷急得直落淚,卻呼叫不得,她真的無法理解,一個宇文嘯,怎值得她丢下侯府,丢下這麼多子孫。
她住在破屋這邊,離前院很遠,從後門離開,袁侯府裡竟是無人得知。
她許多年不曾踏出過侯府的大門了,雙腿的舊患一直折磨着她,去年尋得良醫,治療了将近一年,才能下地行走。
方才激憤給她的力量,出來之後就漸漸地消退了,看着陌生的街道,才知道外頭世界變化之大。
之前總聽那不孝子說京中不斷地規劃改建,她并未放在心上,那會兒躺在床上,覺得自己是将死之人了,哪裡想過,她還能走出去?
她迷路了。
累,餓,身上連銀子都沒帶,茫然地走在這陌生的街頭,看着人來人往,不知道何處尋肅王府。
有人策馬奔來,旁邊的人紛紛躲避,她也躲避,但卻被推撞了一下,倒在了地上,磕傷了額頭,她伸手擦了擦,流了皿。
有一隻手扶起了她,關切地問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她站起來看着眼前這張甜美的人兒,“沒事。”
此人是蘇洛清,她與采信出來幫姐姐看裝修,沒想卻見到這位老人家被撞到在地上,她拿出手絹替她擦了額頭上的皿迹,“您傷了,要不帶您去看大夫?”
老太君搖頭,“小傷,謝謝你!”
“您家住何處?我送您回去吧。”蘇洛清見她白發蒼蒼,行動遲緩,穿着樸素,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厲色,想來不是尋常人家的老人,隻是,怎會讓她一個人出來的?
老太君默默地拿起拐杖挑起了包袱,擔在了肩膀上,木然地道:“我沒家了,謝謝你!”
她說完,就繼續往前走。
蹒跚的腳步跌跌撞撞地進了人海之中,蘇洛清怔怔地看着她,覺得這位老人雖年邁,但腰骨很直,那倔強和傲氣,倒是有幾分像姐姐。
“小姐,咱去店鋪吧,時候不早了。”采信在旁邊催促。
蘇洛清回過神來,“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