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嘯換了一身寬松的寝服後下來,添了幾分儒雅,問道:“怎麼還不睡覺?”
落蠻淡淡道:“等!”
“不必坐着等,鬼影會回來報,你放心不下你妹妹?什麼時候如此姐妹情深了?”
落蠻磨牙,“和姐妹情深無關,純粹是想收拾宇文寒。”
雖然平時也可以收拾宇文寒,但這一次出師有名,終于可以把新仇舊恨都報了。
“悠着點!”宇文嘯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然後便往外頭走去。
“你去哪裡?”落蠻問道。
“療傷!”宇文嘯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落蠻怔了怔,療傷?療傷怎麼是出去療的?在二樓不行嗎?
等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就看到他渾身濕哒哒地從外頭回來,在這風中寒夜裡,叫人瞧着也冷得渾身打顫,她站起來愕然地道:“你這是去療傷了還是去遊泳了?”
宇文嘯眉眼清淡,深深瞧她一眼,“都一樣,反正浸了冷水,今晚就好睡。”
今晚沒他什麼事,内院的事情他素來不管,且内院裡頭便真天塌下來,相信落二哈也能處理。
所以,他施施然地上了樓,睡他的小破床去。
到了半夜,那周嬷嬷就帶着幾名粗壯的仆婦過來,要把雲煙帶走,且二話不說上前就抓人,雲煙吓得放聲大哭。
那周嬷嬷是個狠人,這種事辦慣了的,見那雲煙掙紮大哭,上來就給她幾大巴掌,直打得雲煙口鼻出皿,幾乎暈死過去。
蘇洛清快步出來,厲聲道:“給我住手!”
周嬷嬷倒是也沒敢太輕慢蘇洛清,見她來了還福身行禮,“二夫人。”
蘇洛清見雲煙撲倒在地上,鼻孔和嘴角都出皿了,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先吩咐人扶起雲煙,再對周嬷嬷道:“周嬷嬷,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你怎可如此狠心?若有個好歹,豈是你能負責得起的?”
周嬷嬷道:“二夫人,老奴是奉王妃的命令前來,把她送到莊子裡頭去,這是為您排憂解困,您就不要管了。”
蘇洛清道:“母妃考慮周到,送去莊子也并非不可,隻是一切還沒安置妥當,貿貿然送過去,怕有閃失,先在府中調養幾日,等身子好些了,我再親自差人送過去。”
周嬷嬷強硬地道:“那不行,王妃的意思是今晚必須要送過去,免得她住在王府裡,被人知道有失體面。”
蘇洛清道:“豈止失了體面?簡直就是德行敗壞,但事已至此,錯誤已經犯下,外人怎麼說也無法阻止了,若怕外頭人議論,這事就不該犯,防範未然總勝過出事後哀戚戚。”
周嬷嬷見她油鹽不進,幹脆也不多說,揚手叫人上去搶雲煙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