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悻悻地道:“怎想到都掉到懸崖底下去了,竟還能跳下去把人給救回來?嶽父說得沒錯,那宇文嘯夫婦還真是要小心應對,不能輕視了。”
褚桓本就圖他為人夠歹毒,除此之外,他一無是處,如今既然知道厲害,那想必辦事就會謹慎許多。
摘星樓裡在蘇負阗來到之前,鬼影衛已經彙報,說那顔書柳順利登聞鼓告禦狀了,各處巡視的鬼影衛也發現了那顔書柳原來住在鳳來客棧,今日是一輛馬車送她到宮門附近,她下了馬車之後,有幾個人沿途保護,等她進了禁軍視線範圍之内的時候,那幾個人迅速撤離。
鬼影衛追了那幾人,那幾人在外頭繞了幾個圈子之外,進了一所宅子,那宅子的地址也拿了回來,交給了宇文嘯。
鬼影衛剛禀報之後,蘇負阗就來了。
“顔書柳,妹妹顔如玉,訴被太子強一暴,顔書柳如今被大理寺帶走了,傷勢很重,三十廷杖生生扛過來,看着便剩一口氣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狀紙我沒看過,聖上看的,之後狀紙轉交大理寺褚方正,估計審理會是褚韫全權負責,退朝的時候,褚韫是與裕親王和褚桓一道走的,三人商議了一會兒,具體說什麼沒聽到,關于案子,我打聽了一下,這顔書柳的妹妹叫顔如玉,被太子強擄去了,施暴之後,自盡身亡,而這顔如玉的未婚夫為了替她伸冤,告到當地衙門,衙門以他誣陷太子為由,把他打殺。”
所有能知道的信息,蘇負阗都告知了宇文嘯和落蠻,兩人聽了之後,都比較震驚,如果是真的,這着實是慘案。
“那顔書柳,看着像是誣告嗎?”宇文嘯問道。
蘇負阗蹙眉,想了一下,“原先我認為是誣告,但是看那顔書柳咬牙切齒的恨與悲慘絕望的仇,倒像是真的,隻是,太子殿下肯定不會這樣做,此事定有蹊跷。”
“蹊跷必定是有的,那顔書柳怕是真背負着皿海深仇。”宇文嘯道。
落蠻問道:“真的有皿海深仇?那就是說她的妹妹真被人施暴?”
宇文嘯道:“一時還不能下定論,有皿海深仇未必是這個,也可能是其他的,大理寺審案,一向是保密,能公開的信息必定是他們願意對外公布的那些,我們要知道真實情況,還得問這個顔書柳。”
“見不到顔書柳,大理寺肯定會讓人嚴密看守。”蘇負阗道,頓了頓,他看着宇文嘯,“這顔書柳是濱東縣的人,太子去年曾去過濱東縣辦差,與他一道去的,除了裕親王之外,還有肅王殿下,妹婿,你要不要問問王爺?若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王爺就算不知曉全部,也知曉一些。”
宇文嘯道:“我會找他談談,隻是,我更擔心一樣,那就是這顔書柳怕是要被滅口了。”
“滅口不至于吧?這可是苦主,她死了,誰來指證太子殿下?且褚韫不敢吧?那顔書柳畢竟是在聖上面前露了臉的人。”蘇負阗搖頭道。
宇文嘯伸手撫摸着太師椅的扶手,沉思了片刻,道:“事到如今,苦主發揮最大的作用是她因告狀而死,死得越是慘烈越好,外頭的百姓便會對她産生同情,從而對朝廷和太子愈發憤怒,且她如今受刑,傷重而死,聖上也怪罪不得。”
蘇負阗見他分析得頗有道理,且眼下是水淹眉毛的時候了,他還這麼鎮定,一點都沒慌亂,這妹婿可真夠持重的。
蘇負阗不由得更是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