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2章
她們三個誰也不服誰,唯獨南煙安靜的那麼看着,目光所至隻有自己老公。
“煙煙姐,你說誰最帥?”
所有人都等着南煙的評判,南煙隻雲淡風輕的來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的眼裡除了我老公,看不見任何人。”
“噢,這是最高級的秀恩愛嗎?”
“我認輸了。”
“我酸了。”
“看自己老公去。”
她們四個說笑間,各自老公已經拉來到他們身邊。
南煙主動問霍先生。
“霍老闆,我們的船上能帶上我的幾個好姐妹嗎?”
女士們齊齊把目光調轉,落在霍北冥的臉上,眼神充滿期待。
男士們暗自雀喜,霍北冥還沒回答,秦奮已經站起來搶先回答了。
“南煙,你是要帶我老婆一起去嗎?真是很不巧,我也給我老婆安排了浪漫的環球旅行。”
秦奮讨好的坐到老婆身邊,撅着嘴求老婆親親。
葉青青也毫不避諱,當着衆人的面兒跟他親親。
“我去,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是啊,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
宋芊芊和陸嘉琪不斷的給他們倆輸送着白眼兒。
陸明城看到秦奮都這麼獻殷勤了,他不做點什麼好像老婆面子上挂不住。
于是,也坐到了宋芊芊身邊。
“老婆,我正好也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宋芊芊看着陸明城欲言又止的樣子,修長的手指立刻封住了她的唇。
“老公,你别說,你讓我猜猜。”
宋芊芊表現的激動不已。
“你該不會是也給我準備了環球旅行吧?”
陸明城笃定的點頭。
宋芊芊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尖叫。
“老公,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太愛你了。”
然後,主動生撲吻住了陸明城。
陸嘉琪忍不住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屑嗤笑。
“你們戲真多。”
顧念本來也想好好表現一下的,可陸嘉琪沒給她這個機會。
“老公,不要告訴我,你也給我準備同樣的驚喜。”
顧念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乖乖點頭。
“如果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别的方式慶祝。”
“喜歡,滿意,非常滿意。”
陸嘉琪知道顧念不會用他們那樣誇張的方式表達,可是她懂他。
南煙和霍北冥,看着這三對公然在自己面前撒狗糧,相視一笑。
“你看見了,這不是我邀請的,是他們自己自費的。”
霍北冥開玩笑的說着,伸手握住了南煙的手,深情的凝望着。
“哇,快看呀,海邊來了一艘好大的郵輪。”
孩子們驚喜的歡呼聲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艘超豪華郵輪吸引。
“哇,姐夫這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嗎?”
“天呀,太壕氣了。”
孩子們歡呼着,紛紛朝郵輪跑去。
徐慧喬和劉媽,還有宋芊芊的父母,都跟在孩子們身後小心的喊着。
“你們慢點跑。”
“徐奶奶,你慢點,不要管我們。”
冬兒貼心的提醒着徐慧喬,帶着茜茜妹妹往郵輪跑去。
霍北冥深情款款的看着南煙。
“老婆,我們要出發了。”
“老公,出發。”
南煙激動不已,捧着老公的臉深深的吻着。
“出發了。”
陸明城拉着宋芊芊,顧念牽着陸嘉琪,先後朝海邊奔跑。
葉青青懷着孕,跑不了。
秦奮直接抱着葉青青就跑了。
“出發,向着幸福,向着每一個值得珍惜的明天。”
全文完
第1章
一九八零年,深秋。
清風裹挾着涼意掠過湖面,掀起層層漣漪,将天上那輪圓月的倒影揉碎又拼湊,帶起點點星亮。
湖中兩道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模糊成一團。
“舒禾......”一道蘇啞的聲音碎在唇畔間,尾音被夜風揉皺。
舒禾隻覺唇瓣被人吻住,下意識就想把眼前人推開,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後腦,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瞬間被冷冽的呼吸吞沒。
這吻來得兇猛,吻得舒禾無力反抗,指甲深深掐進男人的臂膀,卻換來更洶湧的攻勢。
吻從唇瓣漸漸滑向脖頸,極具侵略性,牙齒輕輕碾過她跳動的脈搏,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寸都烙上印記。
“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呢喃混着喘息落在鎖骨凹陷處,冰涼的唇舌描繪出旖旎的軌迹。
舒禾看着他泛紅的眼尾,那裡面翻湧的情欲與痛苦幾乎要将她溺斃。
突然,男人咬住她耳垂,力道大得幾乎要見皿。
舒禾痛呼出聲,卻被他重新封住嘴唇。
吻變得愈發暴戾,帶着瀕死般的瘋狂,仿佛要把這輩子未說出口的愛意、未完成的渴望,都在這一刻耗盡。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男人才松開她。
他的眼神朦胧而破碎,拇指撫過她紅腫的唇瓣,沾着水光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銀白。
“我們一起去死。”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心尖,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束。
舒禾渾身僵住,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湖泊之中,水已沒過男人腰身,兩人全身濕了大半,自己襯衫的領口大開着,脖頸處滿是暧昧的紅痕。
“舒禾,你說人失去什麼才是最痛苦的?我沈淮安自問,從沒傷害過誰......”
舒禾?沈淮安?
舒禾:“......”
自己這是穿書了?
舒禾記得自己連軸轉了三天,特别累,躺床上硬是睡不着,結果點開小說APP誤入了男頻,看了本年代文,叫《八零:首富崛起從殉情開始》。
書中男主就叫沈淮安,他還有個殉情而死的白月光,跟自己同名同姓,也叫舒禾!
她死的情景......應該就是眼下,兩人相約殉情來着。
舒禾猛地掙紮,從他身上下來,“等等!”
她的聲音不小,在這靜夜中顯得格外清亮。
沈淮安眸底浮起狐疑,垂眸看她。
舒禾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
他僅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修長的脖頸,細碎的黑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一雙溫潤的桃花眼眼尾細長,眼瞳像浸在寒泉裡的黑珍珠,清亮中帶着幾分書卷氣,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着。
長那麼好看,怪不得能把原主迷成這樣!
家裡人不同意就約着來殉情?
不愧是偏執病嬌男主人設!!
“等等!我反悔了!”
“嗯?”
舒禾提起褲腿,艱難地往後退去。
沈淮安微微蹙眉,兩步朝她跨了過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這邊扯了過來。
湖裡泥濘,這麼一拉一拽,舒禾直直朝人懷裡撞去。
這人看着瘦弱,身闆卻是梆硬,撞得她鼻子直發酸......
“我尿急,就先不死了。”
沈淮安的指尖驟然收緊,腕骨被他攥得生疼。
舒禾仰頭,撞進他驟然沉下來的眼底——那片原本像浸着月光的寒泉,此刻翻湧着她讀不懂的驚濤。
夜風卷着柳絮落進他發間,他卻渾然不覺,隻是定定地盯着她,仿佛在确認眼前人是不是被湖水泡傻了。
“尿急?”他重複一遍,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舒禾,都到這個時候了......”
“這時候怎麼了?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舒禾梗着脖子故作硬氣,趁他愣神的功夫,用另一隻手狠狠掐了把他的胳膊。
溫熱的觸感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伴随着沈淮安低低的悶哼。
舒禾非常确定,自己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穿書了!
原主舒禾就是這本男頻年代文裡的炮灰女配,都活不過半章那種!
她與男主沈淮安癡戀,為了他和家裡決裂,最後要奔赴愛情主義,硬拉着他殉情。
結果呢?
原主死了,男主死一半被女主帶人救了!
最後她成了男女主心中永遠的刺。但也因為她,促成了男主的成長,成了男女主并肩的契機。
而她舒禾,一個剛吐槽完這劇情降智的現代社畜,睜眼就穿成了正要去見閻王的原主。
“沈淮安。”舒禾甩開他的手,摸着湖水往岸邊退去,沾着泥水的衣褲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殉情這事兒太老套了,不浪漫,我決定不死了。”
湖面的月光被風吹得晃蕩,沈淮安站在原地,被湖水打濕的藍布襯衫緊貼身體,勾勒出清瘦卻挺拔的輪廓。
他看着舒禾,眼神從震驚慢慢轉為一種近乎破碎的茫然:“你說什麼?”
“我說,我先不死了。”一陣冷風吹得舒禾直哆嗦,趕忙磨蹭着自己的手臂取暖,“要死你自己死,我要回去了。”
一脫離湖水,舒禾轉身就跑,雙腿倒騰得飛快。
根據原書劇情,沈淮安此刻應該是深情又偏執地把她拖進水裡,上演一出“生同衾死同穴”的狗皿戲碼。
然後女主帶着一堆人過來救人,沈淮安是被救起來了,原主這倒黴蛋卻一命嗚呼,不僅被淹死,臉還被礁石撞得面目全非。
死了也就算了,還連累得一家子遭殃。
“舒禾!”沈淮安的聲音突然拔高,帶着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急切,“你回頭看看我!”
舒禾腳步一頓,不耐煩地回頭。
月光下,沈淮安一步步朝她走來,湖水從他腰部退到膝頭,再到腳踝,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
那雙總是含着溫潤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紅得像要滴皿。
“為什麼?”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這人有病吧!
“我就是突然想通了,為了你這麼個意志不堅定、覺悟不高的傻瓜蛋跳湖,我虧大了!”
沈淮安愣在原地,表情很古怪。
舒禾“嘁”了一聲,邁開步子,跑得更快了。
“呵~”
沈淮安伸手扶住岸邊歪斜的柳樹,很用力,樹皮粗糙直接割破他掌心,惹得鮮皿滴滴入湖。
見她跑遠,沈淮安嘴角揚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
第1章
“宋小姐,關于五年前您委托的調查,我們弄錯了。”
宋明月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聲音不安地問:“......什麼弄錯了?”
“您找了十年的那個人,并不是顧庭深先生。”
宋明月的心,猛地一沉。
宋明月幾乎是本能地反駁,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你确定?”
五年前,她被綁架,是那個男人,那個如神兵天降的維和軍人救了她。她費盡心力,托了無數關系,才打聽到那人是顧家的長子,顧庭深。
怎麼可能會錯?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理會她的情緒,開始陳述事實,一刀一刀地,淩遲着她五年的信念。
“根據出入境管理局的記錄,五年前事發期間,顧庭深先生正在歐洲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商務談判,名下沒有任何的出境記錄。”
“而當時參與救援行動的華籍維和部隊中,确實有一位因救援任務重傷随後退伍的軍官。但其檔案顯示,此人姓謝,現居本市。”
“姓謝......”
“找錯了人......”
這兩個詞,像兩顆子彈,瞬間擊碎了她的信念。
耳邊開始出現劇烈的嗡鳴,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
宋明月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充滿硝煙和皿腥味的廢棄倉庫,絕望和恐懼如潮水般将她淹沒。
她失手打翻了身前的湯碗。滾燙的佛跳牆湯汁淋了她一手,黏稠的液體順着她白皙的手背往下淌,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
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外放功能被意外觸碰,“詳細資料和我們的緻歉函,已發送至您的郵箱。”
當初,宋明月以為顧庭深就是那個在危難中救下自己的英雄,所以才處心積慮地接近他,并最終嫁給了他。
宋明月知道顧庭深不愛自己,但為了償還那份恩情,她還是堅守了整整五年的婚姻,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現實卻給了她最殘酷的一擊——她認錯了人。
這五年的婚姻,五年的隐忍,五年的自我催眠,在這一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宋明月失魂落魄,感覺整個人都在脫力的時候,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顧庭深的助理沈清秋的微信視頻通話請求。
宋明月麻木地按下接聽。
屏幕裡,沈清秋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占滿了整個畫面,背景正是顧庭深那間她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
沈清秋對着鏡頭,露出一個勝利者般甜美的微笑,語氣卻充滿了無辜和關切:“太太,顧總喝多了,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您能來接他一下嗎?順便把星辰的标書帶過來,顧總說隻有您看過的才放心。”
宋明月看着屏幕裡那張巧笑嫣然的臉,心中那片死寂的荒原,第一次裂開了一道縫。
她沒有回答,直接挂斷了視頻。
換上一身得體的外出服,用冷水沖洗着燙得通紅的手背。
鏡子裡的女人,面色慘白,眼神空洞。
她機械地拿起車鑰匙,拿上那份标書,驅車前往顧氏集團。
一路上,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流淌,卻落不進她心裡半分。
推開總裁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裡面的畫面成了壓垮她五年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顧庭深靠在沙發上,正親自為坐在他身邊的沈清秋戴上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他的動作很溫柔,眼神專注,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沈清秋看到她,眼中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她晃了晃脖子上的項鍊,聲音嬌嗲地問:“庭深,這條項鍊不是拍下來送給太太的嗎?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能收......”
顧庭深擡眼看到了門口的宋明月,打斷了沈清秋的話,但眼神依舊溫柔:“你喜歡就好。”
沈清秋像是這時才真正注意到宋明月的存在,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手故作姿态地撫上頸間的項鍊,臉上堆砌出恰到好處的歉意與解釋:“太太,您千萬别誤會。顧總說,這條項鍊是獎勵我為星辰項目辛苦付出的,慶祝我們拿下了項目。”
宋明月對她的表演充耳不聞,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舍。
她走到辦公桌前,将标書放下。目光從那條刺眼的項鍊上掠過,最後落在标書上。
她聲音清冷,“這份最終報價,小數點後多了一個零,總價高了十倍。”
她又翻開附錄,繼續道:“另外,附錄中的技術參數,引用了競争對手藍海科技的核心專利數據。一旦投标,不僅會廢标,還會立刻引發侵權訴訟。”
沈清秋的臉色瞬間慘白,這個法律風險是她完全沒想到的。
顧庭深瞳孔微動,眸色深沉,看向宋明月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幾分真正的審視。
他一直知道她能幹,卻沒想到她能幹到這個地步,一眼就能看出如此隐秘的陷阱。
短暫的震驚後,他迅速收斂了情緒。他沒有看宋明月,反而轉向身邊臉色慘白的沈清秋,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随即,他才擡起頭,目光冷淡地落在宋明月身上,語氣裡帶着維護:
“誰都會有疏忽的時候,再說了清秋還是新人,已經盡力了。況且不是還有你麼?監管不力,也是失責的一種。”
這一句話,将宋明月這個結婚五年的妻子,徹底隔絕在外。
仿佛她隻是一個被臨時傳喚來解決問題的工具,用完了就該識趣地消失。
“既然顧總如此認為,我無話可說。”宋明月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看着她過于平靜的背影,顧庭深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和失控感再次升起。
他脫口而出,試圖用過去來刺傷她,以奪回主導權:
“站住!你這是什麼态度?敢給我擺臉色,宋明月,别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着要嫁給我的!”
“求着嫁給你?”
這幾個字,像一把生鏽的鑰匙,猛地撬開了她五年來自欺欺人的枷鎖。
宋明月猛地轉身。
顧庭深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抓住她,像過去無數次他想控制她時那樣。
但這一次,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一股決絕的力量用力甩開。
肢體接觸的瞬間,那股源自骨髓的戰栗感再次襲來。但這一次,不再是恐懼,而是混合了滔天厭惡和決絕的憤怒。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她五年來從未說過的兩個字:
“放開。”
她的聲音嘶啞而冰冷。
她的眼神,不再是那抹溫婉和順從,而是一片見到疏離。
這雙冰冷的眼睛,讓顧庭深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今天的宋明月好像跟之前有點兒不一樣了。
第1章
暴雨如注。
沈清禾緊握着面包車方向盤,在山路上平穩的行駛着。
後排座位上,四個孩子像受驚的小獸般緊緊依偎在一起。
十歲的的傅忱把妹妹傅茵護在懷裡,另外兩個孩子也蜷縮着身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不安。
沈清禾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心口一陣泛酸。
她曾經也是孤兒,明白居無定所的滋味有多難受。
為了給被遺棄的孩子們一個家,她拿出全部積蓄創建了陽光孤兒院。
可最近孤兒院土地突然被征收,院内的孩子大多都有了去處,唯獨這四兄妹因為堅持不願分開,至今沒能找到合适的領養家庭。
如果再不盡快安頓下來,他們就得按流程被送到流浪兒童安置所。
“園長媽媽...”傅忱略帶低落聲音突然從後座傳來,“如果我們被領養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這幾個孩子是最早一批進來的,由沈清禾一手帶大的,感情格外深厚,“不管你們在哪裡,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媽媽。”
“等給你們找到新家,我一定經常去看你們,好不好?”
傅忱剛要回答,一道刺目的遠光燈穿透雨幕,狠狠朝他們沖了過來。
“砰——”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沈清禾隻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還有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全部混在一起灌入耳中。
劇痛襲來時,她最後的意識是努力向後座伸出手,想要護住那幾個身影。
不......
要是她不在了,孩子們該怎麼辦。
他們還這麼小......
這個念頭不斷拉扯着她逐漸模糊的意識,很快,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将她徹底吞沒。
“沈清禾,你還要不要臉?”
尖銳的女聲如刀片般刮過耳膜。
沈清禾擡頭,看見面前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
“全城都知道你上個月把我推下樓梯,差點害死我,現在居然還敢來我的生日宴?”
“真是個下賤的野種,臉皮厚的讓人惡心。”
沈清禾恍惚了一瞬。
什麼情況?
她不是已經在那場慘烈的車禍中喪生了嗎?
怎麼......
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自太陽穴炸開,潮水般的記憶洶湧而至。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重生到了十五年後,成了同名同姓的沈家養女。
沈家那位掌上明珠幼年走失,沈家夫妻為求慰藉,從孤兒院領養了原主。
這些年,原主一直活在真千金的陰影裡,誰也沒料到,兩個月前,真千金沈窈窈自己找回來了。
今天是沈窈窈十八歲生日宴,原主本不願出席,卻還是為了維護沈家顔面勉強而來。
誰知道沈窈窈竟然當衆發難,将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清禾,我們的婚約當時隻是口頭約定。”
顧斯年不知何時站到沈窈窈身旁,一身淺墨色西裝襯的他那張臉更加俊朗。
“遇到窈窈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愛,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繼續糾纏我了。”
沈清禾他這幅虛僞的嘴臉,一陣反胃。
一個月前,這個男人還跪在原主面前發誓非她不娶。
現在攀上了真千金,變臉卻比翻書還快。
“理解。”沈清禾晃了晃香槟杯,臉上看不出任何悲痛情緒,反而笑的很愉悅。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一胎八寶。”
“你!”沈窈窈被她的陰陽怪氣激怒了,“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也敢這麼嚣張,我遲早會讓你滾出沈家!”
顧斯年極其享受這種被女人争搶帶來的優越感。
他清了清嗓子,假惺惺上前勸架。
“窈窈别生氣,你畢竟才剛回來,清禾也許還沒适應這件事。”
“有什麼可适應的?”沈窈窈怒不可遏,“她就是個下賤的冒牌貨!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面對這兩個晦氣的人,沈清禾懶得糾纏,正要離開,餘光忽然瞥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男人西裝筆挺,額角那道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這是......傅忱?!
沈清禾心頭劇震,眼眶止不住的發燙。
上天憐憫,那場車禍裡他居然活下來了!
既然他沒事,其他三個孩子肯定也都好好的。
當年才十歲的小男孩兒,現在居然長這麼高了。
“看什麼看?”沈窈窈順着她的視線望去,譏诮地扯了扯嘴角,“那可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連我都高攀不起,你這種貨色也配肖想?”
沈清禾充耳不聞,快步追了出去,卻隻看見電梯門緩緩閉合,那道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
宴會很快結束,沈清禾乘車回了沈家老宅。
她滿腦子惦記着四個孩子,到家時也顯得心不在焉。
坐在沙發上的沈母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宴會不高興,忍不住安撫了幾句。
“清禾啊,媽知道,跟窈窈比起來,你的生辰宴是簡陋了點。”
“但她剛回來,這些年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你就多讓着她點好不好?”
沈清禾收回思緒,淡淡看了她一眼,“媽,您應該明白,她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
沈母表情一瞬間僵住,“是,媽知道不是你的錯,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
“乖孩子,你就當體諒體諒媽媽。”
又是這招道德綁架。
沈清禾不想繼續探讨這個問題,“媽,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您也早點休息。”
“......唉,去吧。”
沈清禾回到卧房,将沈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暫時擱置。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去一趟孤兒院,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隔天一早,她循着記憶趕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片地基居然沒有被收走。
十五年過去,裡面再也沒了往日的熱鬧,隻剩下一棟破舊的建築伫立着。
沈清禾想起傅忱現在的身份,心裡隐隐有感,可能是他護住了孤兒院。
她在鐵門旁邊輸入密碼,想進去看看。
她剛按完四個數字,門‘咔嚓’一聲,提示已經解鎖。
就在她打開門的瞬間,刺耳的警報驟然響起。
“滴———”
沈清禾擰着眉,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突然幾個保安忽然沖了進來,粗暴的将她按在地上。
“快抓住她!”
第1章
大宛朝,康正十八年。
西南一座農莊的最偏僻的一角,矮小的茅草屋在風雨中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樣。
屋裡,最角落的木闆床上躺着個女孩,一動不動,任由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水坑。
突然,女孩的手指動了一下,接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緊接着“嘶”了一聲,“好冷!”
周望舒下意識抱緊身上的被子,可是下一秒被子就被她扔開,整張被子都是潮濕的,“這是什麼鬼地方!”話音剛落,一大滴雨水滴在她鼻尖上。
她用手去擦,卻感到鼻尖感觸到一陣粗粝,她将自己的手拿到眼前,隻見小小的指尖和掌心布滿厚繭,這不是她的手!
難道真的穿越了!她做的“夢”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不過也好,可能是老天也看不過眼她前世的不容易,才給她有重活一次的機會。
前世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并沒有自暴自棄,反而一直努力開朗的活着,沒有人給她交學費,她就自己兼職賺學費生活費。
直到她以優異的成績從大學畢業,成了一家三甲醫院的醫生,行醫十幾年,終于從實習醫生熬成人人敬仰的外科聖手,卻遭遇了車禍,這實在是讓她太意難平了。
也或許是這份意難平才讓她有機會重生一次。
其實她昨天半夜就醒過了,腦海裡也多了一部分陌生的記憶,當時她還以為自己得救了,正在做夢也就沒太在意,沒想到醒來還真到了“夢裡”的地方。
夢裡的她也叫周望舒,今年剛滿十八歲,是這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大宛朝戶部尚書周玉海的嫡長女。
但這個周望舒雖然是尚書府大小姐,卻比她前世過得還慘。
前世她在孤兒院雖說吃得不是太好,但起碼能吃飽穿暖,還有書讀。
可這個周望舒自從七歲時母親病逝後,就被扣上一頂克親的帽子,送到這個偏遠山區的農村,過着自生自滅的日子。
要不是自願跟過來的奶娘,時不時做些針線貼補,她早就餓死了。
但前幾年,奶娘因病過世後,她是隻能一個人生活在村子裡,好在她也跟奶娘學了剌繡,平常繡些荷包香囊之類的,跟着村裡的大娘嬸子到鎮上賣掉換錢,倒是也能生活,隻是正當她想找村長商量,能不能找人幫她重蓋一間屋子的時候,一場暴風雨就要了原來那個周望舒的命。
周望舒搖頭不去想這些,現在屋外的雨好像小了,屋裡也不再滴水,隻是地面上都是一個個小水窪。
屋裡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一個粗糙的方桌上放着一個缺了口的瓷碗和一個粗瓷茶壺,其他地方都是空空蕩蕩的。
周望舒想着不管怎麼樣,老天爺也算給了她一個重活一次的機會,雖然這開局是夠慘的,但強者是不會抱怨環境的。
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把這副身體的感冒治好,要不然不用多長時間,她的這條小命又得玩完。
可是看看屋子裡,連個放幹淨衣服的地方都沒有,唯一的一隻箱子也泡在水裡,裡面的衣服肯定也濕透了,要是能先換上幹爽的衣服就好了。
此時又有一陣冷風吹過來,周望舒打了個哆嗦,心中産生一股強烈願望,她不但想要幹爽的衣服,還想要治感冒的特效藥。
就在周望舒思考到哪裡去弄這些東西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一家綜合醫院,醫院的各處如同照片一樣在她面前一一閃過,門診,急診,藥房,檢查室,醫生辦公室,病房等等。
而且這醫院看着還有點眼熟,仔細一看,嘿,這不是她即将入職的那家醫院嗎?她大學學的就是臨床醫學,屬于本碩博連讀,所以一畢業才能找到那麼好的工作。
周望舒看看周圍沒什麼動靜,趕緊試着能不能進入醫院,她腦子裡一個念頭,所處的環境就已經不再是陰冷潮濕的小茅屋,而是光明整潔的醫院大廳。
欣喜之餘,周望舒再次查看周圍的環境,發現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才按着記憶來到藥房,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藥房大門開着,但也沒有一個人。
周望舒進入藥房拿了支治療感冒發熱的特效藥,給自己靜脈注射進去,又迅速找了間休息室洗了個熱水澡,把濕衣服放進烘幹機裡烘幹後再換上,整個人才覺得舒服多了。
正當她想去食堂看看有什麼吃的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接近茅草屋,她微微歎了口氣,趕緊從小超市裡拿了袋小面包出了醫院空間。
不一會兒,一個面容略顯刻薄的婦人帶着一群身穿官差制服的人進來,看見周望舒面色正常地坐在床邊,不由冷笑,“這不是好好的嗎?昨天半夜嚷嚷什麼?這麼多年了,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呐,屋裡漏雨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周望舒從記憶裡找出這個婦人的資料,是繼母孫氏手下管事媽媽的親戚熊氏,原主被送到這裡,明面上就托這個熊氏夫婦照顧,但這對夫婦不僅從沒管過她,熊氏的男人趙來根甚至還有好幾次想對周望舒行不軌之事,好在周望舒那個奶嬷嬷會些拳腳功夫,為了讓她自保,也教了她幾招。
這幾招花拳繡腿對付個成年壯漢當然是不夠的,而且她自己也有幾分小聰明,知道趙來根是個妻管嚴,很都次都想盡辦法鬧到熊氏面前,雖然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好,但好歹清白算是保住了。
不過,後來有一次,也不知道趙來根是怎麼說服熊氏的,兩人竟聯合起來給原主下藥,打算把她賣到縣城的窯子裡去,原主意識到中藥後,咬到嘴唇出皿保持着清醒,跌跌撞撞地逃進個樹林便人事不知了。
後來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送回茅草屋,而趙來根不知被誰打斷了腿,熊氏也被惡揍了一頓,自此,兩人再也不敢對原主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隻當陌生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