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接到護士的這個電話後,什麼都沒有說就挂斷了電話。
護士覺得有點奇怪,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的時候,手機上收到一筆為數不小的轉賬。
護士很高興,因為這樣她就能買到心儀許久的包包。
于是就按照轉賬人的意思将祁予溫這段時間以來的病曆資料全部放到桌上,做完這些後,她就關上病房門離開了。
而她走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内,很快就有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男人沒有任何的猶疑,推門進了病房裡。
蘇晚璃離開後,祁予溫就沒有再注意過病房内的情況,隻是坐在陽台沙發上,安靜的像是一個精緻的洋娃娃,望着前方的景緻。
但這會兒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她轉過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張望過去。
江孜楓靠近的腳步随着祁予溫看過來的視線緩緩頓住。
他穿着一件咖色大衣,戴着口罩,手中捧着一束粉藍色的滿天星,另一手中還拎着一個透明玻璃罐,罐子裡都是色彩不一的糖果球。
祁予溫看着江孜楓,那雙晶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她用小手撐着沙發,想站起來,但因為每天都在打針,導緻她體力很差,想起來也很費勁。
江孜楓看出了祁予溫的想法,他趕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疾步來到祁予溫的跟前。
面對突然靠近到眼前的江孜楓,祁予溫擡着小腦袋,認真的注視着江孜楓的眼睛。
她想說話,但終究開不了口。
江孜楓蹙了蹙眉,他緩緩蹲下身,将手中的這束滿天星送到祁予溫的面前。
祁予溫是最喜歡滿天星的,她緩緩擡起小小的雙手,輕輕擁住江孜楓好意遞過來的滿天星。
想說謝謝兩個字,但發現原來這兩個字也是那麼難以從喉嚨裡發出聲響。
祁予溫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簾,那卷翹的睫毛一扇一扇,就像是在細小的刀片在江孜楓的心房裡一刮一刮。
他很心疼。
這種情緒,在第一次見到祁予溫的時候他就有。
當時是因為看到這麼小的孩子被祁墨非利用,将祁予溫救出來的時候,是出于一種很自然而然的心疼。
可現在,這份心疼,不僅僅隻是出于人的本性,或許,還有歉意。
因為祁予溫變成這個樣子,他的親姐江戀脫不了幹系。
見祁予溫有些失落,江孜楓又将那罐糖果遞了過去。
祁予溫想接,但又搖搖頭,指了指病房裡的那個櫃子。
江孜楓會意,走了過去打開櫃子抽屜,看到裡面存放着這一個月來他時不時送過來的糖罐。
是的,她生病了,她不能吃這些甜膩的糖果,盡管這些糖果的原料都是他特意挑選,保證她能夠食用的那種,也盡管,這些糖果都是他親手制作,純手工無添加的。
不過,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江孜楓轉過身,見祁予溫擡起澄澈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他感覺心窩一暖,跟着走到桌邊,拿起護士放下的那疊資料。
其實,他一直都有暗中在了解祁予溫的病況。
隻是這會兒親眼所見祁予溫的病曆和每一日的治療情況後,江孜楓不由地捏緊了這疊病曆。
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蘇晚璃很快就會回來,他也不想再繼續拖拉。
江孜楓快步回到祁予溫的面前,擡起手想輕撫她的腦袋。
可摘下祁予溫頭上那頂白色帽子後,他愕然的發現祁予溫的頭發一根都沒有了。
江孜楓錯愕的愣住,拿着帽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