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他懷裡,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腦袋,聽到他的話,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什麼?”
“好好,愛你,好不好?”
安甯的眼眸稍顯迷離,纖細的手指捧着他的臉,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片刻,“果然,還得是夢裡的你,比較好。”
晏方旬歎息,“不是夢。”
他的話音一落,女人的身體就軟在懷裡,胳膊挂在他的肩上,臉貼着他的頸窩,閉上了眼睛。
晏方旬:“......”
隻好撐着身體坐下來,她向來是不為難自己的,靠在他的懷裡,腦袋滑在他的腿上,他無奈,托着她的腦袋,在他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她睡。
病房裡的燈光,他也調暗了,晏方旬的目光膠着在她伸手,指尖輕輕抵着她的臉頰,沿着側臉描繪過過去,帶着将她耳邊掉下來的碎發,别到耳後。
男人的唇,落在她的鬓角,這讓假裝醉了,逃避話題的安甯,險些有些繃不住。
她晚上喝得并不多,不然的話,也不會來醫院看看他的情況。
隻不過,晏方旬最近真的是好癫啊。
好好愛你,這種話,他以前可從來都不說的。
兩個人好歹好過好幾年的,以前他打電話,她嬌嗔着問,“找我幹嘛?”
“睡你,算嗎?”
這就是兩個人平日的聊天方式啊。
可是,這忽然搞起情情愛愛了,這整的安甯就有點不會了。
本來,他說,愛你好不好?
她的回答是,這東西你有嗎?
隻不過這話繞在舌尖,她斟酌了斟酌,怎麼都覺得說出來挺傷人的。
畢竟那天晚上,景然跟她說的話,她沒忘啊。
他一直都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因為沒有,她給不了。
就像是她自己,她沒有家,所以一直朝外求,想要讓别人給她一個家。
可諷刺的是,她要的這個人,他也沒有。
所以,她就裝醉、裝睡了。
本來呢,她的确是裝醉、裝睡的。
隻不過,她工作坐起來,就多少有點作息不規律,晚上又喝了酒。
所以,本來是裝睡的,真就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
安甯是被吵醒的,一堆人吵吵嚷嚷的。
她想看看什麼情況,被子嚴嚴實實的就将她蓋住。
“晏方旬,你做什麼,你要憋死我嗎?”安甯尖叫。
她的話音一落,傳來的是偷笑聲。
安甯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讓晏方旬還是要注意休息,傷口千萬不要碰水,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安甯這才明白,醫生來查房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這兒睡着了,隻能安安穩穩的躲在被子裡,等醫生走。
病房裡徹底安靜下倆,她才從被子裡鑽出來。
晏方旬就看着她露出半張臉,“行了,起床吧。”
安甯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你......”
怎麼穿着他的襯衣啊。
算了,安甯也懶得說了,這種事對于晏方旬來說,就屬于有便宜不賺,王八蛋!
安甯去洗漱,洗手間裡有衣服,還有洗漱用品,安甯趴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臉,妝都卸了,也真的是難為他了。
早飯,是謝清舟送過來,晏方旬說,見着她在睡覺,放下早飯就走了。
“我下午出院。”
“聽到了。”安甯應着,沒繼續接話。
晏方旬看了她一眼,也沒聊。
早飯結束,安甯臨走前跟他說:“你好好養着,咱們......扯平了。”
安甯回家後,就在挑本子,想着趕緊出去工作,可别再跟這位爺,有什麼牽扯了。
安甯不是沒有思考晏方旬的話,隻不過,她覺得與他之間,就像是一個難題,沒有解法,再多糾纏也是浪費時間。
安甯研究了一上午的劇本,太餓了,去廚房做飯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看到晏方旬的時候,安甯真的是無語極了。
有了上次,他砰砰砰砸門的經驗,她乖乖打開門,就雙手抱兇,用極其不歡迎的眼神看着他,“我現在還病着,需要你照顧。”
“我是你誰啊,我為何要照顧你。”
男人一笑,“未來老婆。”
安甯頭都要疼了,“你不能賴上我吧?”
“我不這裡也行。”
安甯點點頭,“就是嘛,住在我的這裡不方便,我又不經常在家。”
她把拉過來,準備關上之際,就看着他指揮方馳,把他的行李送到對門去。
安甯真是服了,“住,住,住!”
“好咧,安小姐。”方馳立刻提着他的行李,然後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