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囑咐了,不許他一次吃太多,畢竟現在他不怎麼走動,少食多餐。
吃過了午飯,讓他睡覺,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安甯:“......”
他則朝着她笑,笑的可蕩漾了。
安甯沒辦法,隻能坐在床沿。
晏方旬的确是累了,上午沒休息,還處理了公事,趴在枕頭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醫生說過,他現在的傷口其實應該是疼,他倒是面色如常,一直都在忍着,不吭聲。
等着他睡熟了,安甯才抽回自己的手。
她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着他的面容。
晏方旬的長相自然是出挑的,五官線條很深刻,鼻梁高挺,睫毛都很濃密。
安甯仍記得初見他時,那時候安甯還在上大學。
去的香城大學,離着海城很遠,當時她的成績去那邊,她的學費是全免的,就是為了這個,她去的香城大學。
用江南的話說,她這個成績可以保送西城大學的,但是那裡,不免學費啊。
當時隻是不想讓舅舅再負擔她的學費了,供她高中讀完,已經是負擔很重了。
所以,當時她的課餘與假期,都用來打工了。
在晏方旬給她解圍之前,她曾見過他一次。
她當時在一家咖啡店,給一個學姐替班。
那個時候的晏方旬剛從車上下來,手裡挽着大衣,眉眼間帶着點倦意,戴着藍牙耳機進的咖啡店,他點咖啡的時候,用英文在談話。
因為他的長相與氣質太出挑了,安甯記得很清楚,他的個頭很高,身體颀長,一身灰色西裝襯得他氣質很沈氏,說話間,他還垂眼看了眼腕表,然後就繼續打電話,等咖啡。
當時,他的一隻手搭在櫃台上,姿勢有點慵懶,而他用正好側身面對着她,所以安甯的位置上能看到男人下巴上冒出的些許青茬,有點性格惑人。
當時隻不過是出于對男人的欣賞,也深知自己一個遠赴外地的打工妹,跟這種人,不會有交集的。
所以,在一個月後,她陪着他的客戶,被一個喝醉裡的男人,堵在樓梯間的時候,那一聲“輕嗤”聲,先傳來,随後又是打火機砂輪響動的聲音,然後從燈光找不到的地方,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從黑暗中慢慢的走了出來,許是他并沒有完全從黑暗中走出來,也許是他的樣子太過浪蕩了,她根本沒有認出他來。
他衣服扣子開了好幾顆,他的襯衣上,好似還有女人的口紅印。
她站的地方足夠亮,他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裙子被撕到了腿根,還有她眼角挂着的淚滴。
那個喝醉了酒的人,似乎一下就醒酒了,叫了聲,三少後。
他并沒有動,視線還落在她的身上,不說話。
那人,也端詳了她一會兒,又看看站在高處,半隐在黑暗的男人。
“需要幫你報警嗎?”他開了口。
那個男人,悻悻的,“三少,您說什麼呢?”
安甯就看着他朝她走了過來,一腳把那個抓着她手腕的男人,踢下了樓。
之後,冰冷絲滑的西裝落在她的肩頭,安甯裹緊了衣服,顫着聲音道了謝。
可他并沒有說話,重新上了樓。
就在他的身影離開去,她似乎才找回了一些理智,“你的衣服,怎麼還你。”
“一件衣服而已。”他說這話時,一個身姿柔軟的女人偎進了他的懷裡。
一個長相好,氣質佳,品位不俗的男人,對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英雄救美,那就像是上瘾的毒。
而如今的晏方旬已不似當年散漫,肆意了,而她也不是那個天真為了愛義無反顧,笨拙的跟着他,眼裡的喜歡也不會掩飾,非要與他比肩,要與他厮守的那個女孩了。
輕輕的敲門聲,讓安甯回了神,她走到門口,看到來人竟然是景然。
景然探進了腦袋,看着晏方旬在睡覺,拍了張照片,就準備撤了。
“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