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他還聽到了腳步聲,很是急促,在黑漆漆的夜裡,挺突兀的。
與她擦身而過時,安甯動了動唇,“我在這裡......”
晏方旬拿着手電,就看到蘆葦動了動,他湊近,就看到了安甯,她像流浪貓一樣縮在水溝溝裡,扒拉着草在看他。
他的手電太亮了,她還用滿是泥巴的手擋了擋眼睛。
晏方旬以為,19歲初見安甯,是她最狼狽的時候了呢。
她在一家會所打工,衣服被人扯得不成樣子,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也腫着的,躲在他的身後,小聲的詛咒那個想要賺她便宜的人。
讓他意外的是,安甯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了,才是她最狼狽的模樣。
兩隻腳站在泥巴裡,褲子濕了,身上也有泥巴,跟他下午見她時,完全不是一個人。
晏方旬一邊打電話,一邊下去将她背上來。
安甯趴在他的背上,還是覺得有點發懵。
她真的是沒想到啊,竟然是他找到的她。
晏方旬看到她腫了的腳,腳腕處有些傷口,他的外套裹住瑟瑟發抖的她。
看了她半晌,确定她除了髒一點,什麼事也沒用,用力将她抱在懷裡。
安甯不自在極了,她要被晏方旬抱得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他不放手,安甯吸了口氣,“保镖呢?”
“在前面出了車禍,人還沒找到。”晏方旬解釋,低頭看着她腳腕腫的蘿蔔那麼大了,隻好又将她抱起來,等着接他。
......
江南見到安甯的時候,他脖子的位置抱着紗布,腳踝腫着,上面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那模樣别提多可憐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
安甯瞪了她一眼,“多說一句,可以往後轉了,沒事,我這人傻人有傻福,總是會逢兇化吉的,就是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已經很有用了。”江南說。
“那幾個保镖沒事吧?”安甯問,現在她才是後怕的。
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壓根就沒有時間去害怕。
但現在反應過來了,那些保镖或許都不一定全身而退,所以情急之下,讓她躲了起來,可見面對的對手多麼的有實力。
“沒什麼事......”江南道,來的路上,謝清舟說了,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出車禍的那個最厲害,肋骨都斷了。
安甯這才松了口氣,她沒有多問,“江江,我很困,我想睡一覺。”
“好,我守着你。”
後半夜了,江南還趴在床沿出神。
她還在想容彰的事,這樣的作風,有些像綁架那夥人的作風。
她沒有離開醫院,離開病房後,就在安甯的病房外守着,“你覺不覺得,像綁架的人?”
那四個保镖是特種bing退伍的,别說四個了,一個那都很難對付了,若是普通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謝清舟望着她的眼,滢滢透着光,“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
謝靖同得知了珠城的情況,笑了笑。
容彰是他手裡最有用的刀,若是在這事上出了端倪,那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他本想等容彰在謝氏再穩定穩定,或者拿到一些股份,再回去。
因為這樣的變故,他有些等不及,還是給容彰打電話,告知年前他會回國。
“謝先生,我有辦法拿到謝清舟手裡的股份,還請您來時,一定信守承諾!”
謝靖同回答的十分肯定,說會的。
“江家的那個小丫頭,有幾分本事的,比她父親與哥哥還要難搞一些,你說是吧,容彰?”
他提起了江南,容彰眼裡全是冷意,他卻附和着,“的确,挺聰明,心很細,不過您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成為變局的,我若與她在一起,不也随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