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說,我要是追到了,我不就不用愁了嗎?”
“你确定不用愁嗎?你家裡怎麼辦?”
“這個問題我想過了。”
謝清舟擡頭看了晏方旬一眼,“你的意思是打算離開晏氏?”
“你也知道,我起初上學的時候學的是設計,回國後做的工作可是與我當初選的專業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本來就沒有到裡權利漩渦裡。”
謝清舟始終記得當年晏方旬與他結交之時,讓出來的利潤足見他的野心。
前幾年,晏方旬要從晏家衆多的子弟當中,當選晏家的掌權人,的确是不易。
隻不過這個人太過的聰明,也擅長韬光養晦。
聽聞早年間将他堂兄弟的一條腿生生給打斷了。
後,晏家老爺子病了一場,晏家繼承權的争鬥就開始了。
而晏方旬并未表現出一絲與繼承權有興趣的意思,而是一直在海城、北城等内陸的經濟中心尋找合作夥伴。
晏家鬥的跟烏雞眼似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全到了明面上,鹬蚌相争,他倒是得利了。
這不,這幾年香城經濟開始下滑,那晏方旬這個并不在權力中心的人,反而有了大的赢面。
“我手裡有一隻股票還不錯,也不是非要在那裡熬着吧,再說了,如果我倆這能和好,安甯也不見得願意跟我在香城定居,她的朋友都在這邊,也習慣了這邊的生活。”
話又說回來了,在香城,他又沒什麼特别值得留戀的。
這些年,他東奔西走,居無定所的。
至于家安在哪裡,完全取決于愛人在哪裡。
......
晏方旬沒有留在梧桐路這邊吃飯。
安甯臨時去給一個相熟的導演去救場去了,有戲要拍。
他處理了一些公事,也過去了,離着海城不是很遠,兩個小時的車程。
到了地方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也錯過了晚飯的時間。
安甯拍的戲份是在一個大學城,他打聽了一番,聽說安甯已經收工了。
到了安甯住的酒店外,他給她打電話。
電話許久才接起,“怎麼了?”
“嗯......讨債的來了。”
安甯剛洗過澡,看書呢,聽着電話裡晏方旬的聲音,并沒有說話。
晏方旬也許久沒有說話,想了想,“你......要下來嗎?”
他的語氣跟姿态,一點都不像個來讨債的。
“我不準備下去。”安甯說。
“好。”他應着,也沒有多說什麼。
晏方旬停好了車,然後就站在車旁抽了兩根煙。
安甯住的地方,不算是特别大,她的房間比較大,推開窗戶能看到酒店前的露天停車場。
她不知道晏方旬在哪個方位,隻是推開窗戶想要碰碰運氣。
路燈一側的垃圾桶旁,安甯看到了晏方旬。
其實,她很少見他穿正裝外的樣子,曾經戀愛的時候,兩個人都比較忙,基本都是下了班去找他。
見他時,總是成熟的商務風。
在泉城待了些時日,晏方旬穿的也挺簡單的,簡單的T恤,搭着休閑褲。
今日的穿搭,白色的T恤外面有一件休閑襯衣,同色的直筒休閑褲,路燈下,整個人顯得倒是挺清俊的。
隻不過,他指間猩紅,在抽煙。
安甯住的樓層不高,她托着腮,在看他,“喂。”
他循聲,看到她時,微微一笑,問她:“要下來嗎?”
“不下。”
他也不急躁,急仰着脖子看她,也不催促她。
抽了兩口的煙,被他撚滅在垃圾桶上房的煙碟裡,專心看她。
“你來到底,做什麼?”
“忙完,就過來了。”他說,“就想......見見你。”
安甯挑起眉梢,“哦”了一聲,然後兩個人就隔着不高不矮的距離這樣互相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