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程昱打的不清,所以她昨天洗胃的時候極其痛苦,因為她的臉腫的,嘴巴都張不開。
今天她醒過來,嘴角都是裂開的。
她昨天疼的麻木了,現在醒過來,渾身都疼。她下了床,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的頭,還是暈的。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推門進來,“安甯,你醒了?”
“程家來人了,你要見嗎?”
安甯看着眼前的人,聯辦的辦事員,當時她要來這邊上學,走的手續,就是這個姐姐幫她的,比她大10歲,來了香城之後,她與她有聯系,她一直叫她青姐。
安甯在思考。
“見吧,早晚都是要見的。”安甯說。
來見她的是程昱的父母,由宋家人陪着,後面還跟着一個人,晏方旬。
“孩子,你受苦了,真的太對不起了。”程父看着人家一個小女孩,打的臉都沒消腫呢,心裡很是歉意。
安甯沒有說話,隻是注視着眼前的男人。
晏方旬就在人群外,看着她的眼裡目光滢滢,格外水潤,仿佛要哭。
隻是那水光在她眼底泛了泛,就不見了,那一刻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要什麼,就說啊,不說話是怎麼回事?”程母是個急性子,特别不耐煩。
安甯嘴特别疼,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說......什麼?”
“你這個樣子,不就是想要錢嗎?”程母說,“你看你把我昱兒打的,醫生都說了,你要是再準一點,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脖子上的那塊肉,都快咬下來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她的話讓安甯熄滅了想要說話的念頭,她歹毒?!
多麼小衆的詞彙!
程父拽了程母一把,“你幹什麼,沒看人孩子打成這樣嗎?”
程母一把甩開程父的手,“她也沒什麼,又沒怎麼樣,打成這樣,大不了賠錢啊......不就是想做做樣子,多撈點!”
“我沒怎麼樣,并不是因為他發善心,是因為我聰明!”安甯開了口,微微仰了仰頭。
晏方旬從一側,就看着她喉嚨連續吞咽了好幾次,可從她堅毅的眼神裡,判斷她這點小動作不是緊張,而是委屈了。
安甯的頭疼,又暈,她閉了閉眼緩了下,道:“女士,您的态度極其惡劣,讓我覺得無比惡心,又恍然明白,您的兒子為何那般荒唐無恥。”
程母手指指着她,氣得說不出話。
安甯看着程父,“昨天,警察來之前,視頻我一共發給了三個人,我的輔導主任,聯合辦事處的肖青女士,還有一個另外一個人,明天之前,你們若沒有想好要用什麼态度來跟我說話,視頻會從我們學校開始傳播,然後會有人交給媒體......”
程母還想罵,被程父捂着嘴,丢到病房外。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安甯的眼淚才掉落下來。
肖青見着她在哭,就握了握她的手,“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安甯笑了,可是眼淚掉的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