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遠鴻還沒等到兒子明确的指示。

　　商湛已經挂了電話。

　　這邊結束了和父親的通話，那邊又給芃麥發去了一條信息，“晚上可以早點下班嗎？我帶你去我家。”

　　“幹嘛？”

　　“去替我母親施針，找了一名醫生，治療沒什麼起色，所以決定還是麻煩你，可以嗎？”

　　替婆婆治病，芃麥怎麼能說不行，一口應道，“當然可以，那你到時候來接我吧。”

　　“好。”

　　五點整。

　　商湛準時來到芃麥工作室樓下，等了幾分鐘後，芃麥背着一隻單肩包來到了車前。

　　拉開車門坐進去，商湛瞄了她一眼，“先帶你去吃點飯吧，吃好我們再過去。”

　　“不了，給媽治病要緊，我啃袋面包就行。”

　　她說着從包裡拿了一袋面包出來，包裝口一撕，張嘴便咬上去。

　　咀嚼的正津津有味時，發現商湛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動作一頓，本能将面包湊到了他嘴邊，“要吃嗎？”

　　這突如其來親昵的舉止，好像兩人是一對恩愛了許久的夫妻一樣。

　　商湛不自然地輕咳了咳，将頭轉向窗外，“不用了。”

　　“不吃那你開車啊？”

　　芃麥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發動車子。

　　商湛轉頭又望向她，見她意識不到自己為什麼不開車，身子忽然毫無預兆向她靠近過去，拉起她身側的安全帶，便體貼地替她扣上了。

　　芃麥一口面包卡在了嗓子眼。

　　在他靠近她的一瞬間，心髒沒來由的狂跳不止。

　　耳根微微發燙。

　　身體也莫名的僵硬。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她胡亂找了個話題轉移尴尬，“我昨晚喝醉後沒亂說什麼吧？”

　　“你說呢？”

　　“我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芃麥松了口氣，“就是嘛，我酒品怎麼可能那麼差。”

　　商湛勾了勾唇。

　　“對了，有個事我一直想問你，婆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智力問題？”

　　“大概在我十五歲的時候。”

　　“那也有十幾年了，是什麼原因導緻的呢？”

　　“一場意外，至于原因一言難盡。”

　　既然不是先天的，那治起來就不會很難，芃麥吞吐間又道，“......還有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

　　“說。”

　　“公公和婆婆為什麼要生那麼多孩子啊？說難聽點，人家家裡有礦的都不敢這麼生，你家什麼條件啊？”

　　一連生五個。

　　真的是匪夷所思。

　　“他們一直想拼個女兒，所以就生的多了點，況且那時候家裡條件也算不錯，隻是後來落魄了。”

　　商湛一本正經說着騙人的話。

　　芃麥竟也絲毫不懷疑。

　　甚至覺得他說的很實在，瞧着他們五兄弟和婆婆的氣質都頗為出衆，想必當初家境的确是不錯。

　　而商湛的好逸惡勞，恐怕也是因為後來家道中落了，養尊處優的心性一時難以更改。

　　談話間，車子開到了郊區一幢四合院門前。

　　這是商湛臨時讓吳利安排的房子，是為了方便芃麥過來替母親看病。

　　來之前他也不知道房子什麼樣。

　　當兩人從車裡下來，看到伫立在眼前的四合院岌岌可危，牆體都裂開了大縫後，雙雙都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