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怎麼能不知道呢，她什麼都知道，“你說過不止一次了，我沒老年癡呆。”

　　程安甯輕哼：“那您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你馬上要當媽了，你自己換位想想我的感受。”

　　不違反公序良俗，法律上三代以外，可以登記領結婚證的情況，我是不會管的。”

　　王薇沒再搭理她。

　　程安甯摳着抱枕一角：“我不是怪爸爸走得早，也不是責怪您，誰都不想的，要怪隻能怪命運捉弄人，我不想我的孩子再經曆一次，雖然說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但我相信，我和周靳聲不會背叛對方。”

　　“您就當我太懶了，不想重新認識新的人，不想再進入一段感情，這輩子我就隻要他，也隻有他。”

　　王薇織着毛衣，始終一言不發。

　　程安甯頭一歪，靠在王薇肩頭，說：“媽媽，謝謝您當初沒有不管我，辛辛苦苦帶我來到桉城，謝謝您盡全力撫養我長大，是我不好，不聽話，一直惹您生氣，我比别人還是幸運的，有一位不離不棄的媽媽。”

　　“你少油嘴滑舌，沒有用。”

　　“我是發自内心的。”

　　王薇說：“再說吧，反正我也看不到你們倆七老八十。”

　　......

　　晚上十二點一過，窗外的煙花噼裡啪啦響個不停，胖墩被吓醒，飛快往角落鑽，尋找安全庇護所，程安甯就是怕胖墩會被吓到應激，已經提前把家裡的窗戶關得緊緊的，給胖墩做了封閉的貓窩，它不進，而是躲到床底下去了。

　　周靳聲往床底塞了貓窩，将床簾放下，說：“沒事，讓它在裡面待，不用看它。”

　　程安甯還是很擔心，“胖墩會不會應激？”

　　“看起來狀态還行。”

　　“過年就是這點不好，尤其不禁煙花炮竹之後，到處都是放煙花，還要放好幾天。”

　　周靳聲卻盯着她看，察覺他的視線，她擡眼對上，彼此心照不宣，他低下頭來，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溫柔将人放倒在床上，動作輕柔，沒有傷到她，他含着她的耳垂，說：“剛剛在客廳和咱媽聊什麼了？”

　　“我說我很愛你，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愛我的人了，這輩子、下輩子，我都隻要你。”

　　“萬一下輩子遇不上呢？”

　　“不準烏鴉嘴，你不來找我，我去找你，我不會忘記你愛我的這雙眼睛。”

　　程安甯和他額頭相抵，手掌貼上他英俊的面龐，指腹描繪他的淩厲的眉眼，仿佛要把他的眉眼烙印進腦海深處，不能忘記一分一毫。

　　周靳聲吻她的眉眼，唇貼合着，鄭重應下：“好。”

　　程安甯沉默片刻，說：“不知道是不是懷孕，我的心情起伏很大，明明這輩子還沒過完，都是你，跑到我夢裡做那種事。”

　　周靳聲明知故問：“那種事？”

　　“你說磕破頭求下輩子相遇，要不是你，我至于一直想着嗎。”

　　程安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全把責任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