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勉強,翻過身躺下來,摟着她的腰,得挨着她睡覺,要不是卧室開着冷氣,她準出一身汗。
秦棠心裡打起鼓點,他會不會懷疑什麼?她隻想先捱過這個月,等下個月穩定了些再說。
這種情況維持幾天後,張賀年漸漸察覺到不對勁了,按理說是不應該,一個月前他們那方面生活還算和諧,再怎麼忙,一個月總有幾次,他會按時交公糧,免得她胡思亂想。
他這年紀,沒到有心無力的時候,還有一身蠻勁,上次和她過夫妻生活,她讓他悠着點,别太過了,小心腰閃了,他當時咬她耳朵特别混說了句:“活到老做到老。”
所以按理說,她不應該不喜歡了才對。
張賀年到公司上班還在琢磨這事,孩子這麼大了,婚姻發生危機,一般都是從生活日常裡漸漸産生變化,最有可能是不想過夫妻生活了,還是提前到了親一口就要做一晚噩夢的年紀了?
張賀年為了這事特地打電話咨詢方維,跟他交流交流,取取經,都是為人夫、為人父的人了,方維不屑說:“你不行了?”
“你胡說什麼。”
“那怎麼了,你們倆吵架了?還是你最近冷落她了?這女人到這年紀就容易胡思亂想,你好好反思反思,你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還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壞事,風言風語傳到秦棠那去了。”
張賀年心想更不可能,他在外面十分有已婚男人的自覺,身邊助理都是男的,沒有女性,當然,有幾次應酬的時候,有那麼幾個投機取巧的給他介紹女人,他想都沒想過,萬萬沒有犯過錯。
所以不可能有什麼風言風語。
但不排斥有人故意找事,萬一跑去秦棠跟前胡說八道的,秦棠又信了,那就麻煩了,這事又不是沒有過,蔣楚的教訓還曆曆在目,他想到這裡後,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不會真是這樣吧?
傍晚,秦棠到學校接張堰禮,她隻要有空就會來接張堰禮,沒請什麼司機,偶爾是張賀年過來接,算是促進感情方式的一種。
接到張堰禮,秦棠陪他去興趣班學兩個小時的射箭,小家夥對各項運動感興趣,應是繼承了他爹的基因,運動細胞很發達,個子長得飛快,她在陪的時候,也會學一下。
上完興趣班後,出來的時候,快七點,回到家裡是七點二十分鐘,天還沒完全黑,張賀年早就回到家了,難得早早回家下廚做飯,秦棠看到他情緒淡淡的,很平靜,張賀年還以為她會誇他幾句,說幾句好聽的,結果吃完飯了,都沒有。
秦棠就是個淡人,情緒穩定得不行。
晚上吃完飯,秦棠陪張堰禮做會功課,張賀年沒什麼機會說話,好幾次進出張堰禮的房間,被秦棠看到了,她讓張堰禮自己做會作業,她去書房找張賀年,問他怎麼了。
張賀年還是白天那身黑襯衫西褲,領口的紐扣解開幾粒,抓了把頭發,問她:“你最近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聽說了什麼?”秦棠反問。
她不懂的樣子。
張賀年卻如臨大敵,意識到肯定是聽說了什麼,不然怎麼能這麼冷淡,還是到了七年之癢?
“我發誓,應酬上除了煙和酒,我什麼都沒沾,更不可能有什麼女人。”
秦棠“啊”了一聲:“你有女人了?”
“不是,我哪裡來的女人,不就隻有你麼,我很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