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認真且嫌棄,“不是,我想抱你,你濕漉漉的我不想抱。”
周靳聲舔着後牙槽笑,“我去換。”
周靳聲去換衣服之前,跑了幾條街才找到一家店鋪營業,買了份海鮮粥回來,給程安甯吃的,她中午吃了點小米粥,其他什麼都沒吃,擔心空腹輸液她會難受,買回來後又去車裡拿了衣服,先把粥給程安甯,他去洗手間換衣服。
程安甯看他跑來跑去,心裡很動容。
這個人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可壞的時候也挺壞的。
輸完液是晚上九點多的事了,路面積水嚴重,周靳聲将車子開到門口淋不到雨的地方,讓她上車,回去路上經過積水區,車子差點熄火,程安甯自己開車這麼多年,遇到類似的情況早就慌得不行,周靳聲面不改色,四平八穩放慢車速緩慢駛了過去。
回到别墅,程安甯換了睡衣上床躺着,吃過藥沒有睡意,周靳聲讓她先睡,他有幾個電話要處理一下,于是去了隔壁的書房。
她睡不着,輸過液好多了,就去書房找他,站在門口,聽到裡面傳來的打電話聲音。
“周宸那邊你繼續盯着,防止他掌控不了局面跑出鏡,梁灣和周秉南也是一樣,不要掉以輕心,周宸暗地裡轉出鏡的錢都在梁灣和周秉南的賬戶下,必要時候可以找人‘留住’梁灣和周秉南,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不管用什麼手段,這三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手機那頭的人輕笑道:“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也不放過?”
周靳聲的語氣又冷又沉,仿佛沁了毒,“他姓周,是周宸的種,斬草要除根,道理你比我懂,難道你想留着一個潛在禍患?”
“靳聲,我果然沒看錯你,還以為你被美色迷惑,隻要女人不要權勢了。”
周靳聲從兇腔溢了聲笑。
程安甯貼着牆壁站,清楚聽到周靳聲冷到骨子深處的聲音,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她不知道什麼情況,雲裡霧裡的,心裡隐隐浮起一絲很不好的預感,仿佛一盆飄着冰碴的冰水從頭澆灌。
他提到了周宸、梁灣還有周秉南?
裡面安靜下來,電話打完了。
書房裡的周靳聲餘光注意到門縫外面走廊的感應燈是亮着的,書房裡沒有開吊燈,開的是台燈,很昏暗,以至于門縫下那道光線格外明亮。
周靳聲眯起狹長的眼眸,起身走了出來,打開門,門口卻沒有人,他回到卧室,開門動作很輕,怕吵醒程安甯,他來到床邊,程安甯緊閉雙眼,睡得很沉的模樣。
程安甯有點緊張的,裝睡想不被發覺很難,被子裡,是她微微顫抖控制不住顫抖的手。
床側微微陷下去一塊,察覺有人靠近,程安甯假裝在睡夢裡翻了個身,背對他,手腳已經發冷了。
周靳聲幫她撚了撚被子,蓋到兇口的位置,免得她的情況嚴重。
剛剛在書房裡,是徐東揚的打來的電話,跟他談周宸的事。
他跟徐東揚在昨晚的酒局裡已經達成了合作共識。
他知道程安甯在裝睡,不确定她都聽到了多少,他沒有揭穿她裝睡,而是低頭靠近,在她耳邊用微不可察的音量說:“甯甯,求你一件事,為我生個孩子......”
偶爾,他也會有羨慕别人一家圓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