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外地了,有工作。”
說話間,張老爺子警告瞪了一眼張夫人,“着急走麼,不着急走跟我下盤棋。”
秦棠不着急走,上樓跟張老爺子下棋去了。
不過她不是很會,總是出錯,老爺子也沒說她什麼,很好脾氣教她怎麼下,她一開始挺緊張的,後面放松了點,很快下完一盤棋,老爺子問她:“身體怎麼樣?”
“沒什麼事。”
“懷孕了多注意身體,多吃點,要是回來不高興,以後不用回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賀年不在,你離他母親遠點。”
老爺子是徹底站在張賀年這邊的。
秦棠心裡暖洋洋的,“沒關系,以後總是要面對,現在躲,以後也躲不掉。”
“不怕了?”
“還是怕的。”秦棠如實說,“但我不想逃避,已經當過一次逃兵了,再當,會傷了賀年哥哥的心。”
“你們一開始,我也不贊同,年紀是一回事,你們倆人生閱曆,都不相同。說不好聽,是他占你便宜,對你不公平,小姑娘家家的,哪裡玩得過一個大你那麼多的男人。”
老爺子話糙理不糙。
“所以當初你被他母親送走,我尋思送走也好,免得釀成大錯,我雖然沒有明确阻止,心底其實還是不贊同,你走後沒多久,他一身傷回到州城找我,發着高燒,又被他爸追來打了一身傷,就是不松口,也不放棄。”
秦棠拿棋子的手一抖,掉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動靜,她不知道這事,張賀年沒說過,每次張父動手都是下狠手的,她能夠想象到畫面,眼尾微紅,心疼不已。
“你也不用可憐他,心疼他,他應得的,敢做就得承擔責任。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公平的,想要得到,就得付出。我告訴你這些,沒其他意思,既然都走到這步,沒有回頭路,那就珍惜當下,不要管别人怎麼說怎麼看,主要是你們倆能不能團結一心。”
秦棠拿起棋子,咽下喉嚨湧上的苦澀,“謝謝爺爺告訴我這些。”
......
從張家離開,已經是下午三點多的事了,秦棠回到秦園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動身去了機場。
晚上還有一趟航班飛北城。
九點十五分的。
秦棠在機場等到晚上檢票登機,上飛機前給程安甯打電話,懇求她幫忙照顧年年,她要去北城。
程安甯沒問那麼多,而是說:“包在我身上,回來給我買特産,買禮物,記得昂。”
上了飛機還覺得不真實,冷靜下來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貿然去北城找他,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他。
可是做都做了,都上飛機了,還是去一趟吧,她是真的想他了。
很想很想。
抵達北城是淩晨,沒有人來接,她也沒給張賀年打電話,而是在機場打了輛車先回景苑。
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景苑,她也不知道他回北城忙什麼,沒有問,而是無條件相信。
回到景苑,屋裡空無一人,秦棠到處看了一圈,有生活過的痕迹,屋裡幹淨整潔,家具表面沒有灰塵,他應該有回來住過。
秦棠松了口氣,洗了個澡,穿上睡衣,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打開張賀年的微信看了看,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發條消息,告訴他一聲,她來北城了。
輾轉反側了半晌,還是編輯一條消息發了出去。
【我來北城了,我在景苑等你回來。】
一直到天亮,她睡了過去,都沒等到張賀年的回複。
不知過了多久,是被人吻醒,還被重重壓着,喘不上氣,如貓兒呢喃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