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無語的時候會想笑。
程安甯就是,扯着嘴角笑了聲,“所以之前想方設法毀了我的訂婚,在明确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想和我繼續那段見不得光的關系,你喜歡我?”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通周靳聲為什麼百般糾纏,明明說好的玩膩了就散。
她也不相信周靳聲會喜歡她,跟他可以走腎,不能走心,“放過我吧,真的,我沒精力和你玩了,我都成過街老鼠了,你何必一直纏着我,要是被熟人看見,我隻會讓你丢面子。”
以前還小時,跟着繼父和王薇出席一些公衆活動,她打扮得再精緻再像名媛千金,也不是真的鳳凰,不過是隻小麻雀,上不了台面。
周塵的親生兒子在國外過人上人的生活,她關注了他兒子的社交賬号,百萬豪車,千萬别墅,住富人區,上貴族學校,那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少爺。
而她這隻小麻雀在周家過寄人籬下的生活,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和她母親一樣,都不是真正的周家人,在周家住再久,再怎麼讨周家人歡心,都是徒勞。
可程安甯說了這麼多,周靳聲的反應仍舊平靜,語調沒有起伏:“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鑰匙收下,住在别人那始終不方便,下次我過來你要是還沒搬進去住,你這份工作也可以不做了。”
“周靳聲,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膽子肥了,敢罵我。”周靳聲起身,周身氣壓從四面八方聚攏朝她席卷而去,他走近,陰影層層籠罩下來,一瞬間,他占據上風,她挺直腰也無法招架他的氣場。
“我說的也沒有錯。”程安甯将嘴硬進行到底,反正周靳聲也沒想她好過,也不在意這一時半會撕破臉,“周靳聲,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之前流産那事,也都是因為你,你别忘了,我變成這樣,也是你害的。”
“你要真想弄死我,好啊,幹脆利落一點,别磨磨唧唧的折磨我了,行麼?給個痛快。”
她實在受不了被他拿捏要害,生死皆由他一念之間,這樣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每天提心吊膽,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禁忌,刺激。
與狼共舞。
周靳聲目光肆無忌憚審視,帶着壓迫感,沒有一丁點的感情,“程安甯,你把我想太壞了。”
程安甯哆嗦着手沒吭聲。
“你還小,不了解男人。溫聿風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真想和你走到最後,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放棄你。既然他放棄了,說明你在他心裡不夠位置。”
周靳聲勾起她頰邊的發絲,纏繞指尖把玩。
他靠得太近,程安甯心裡頭警鈴大作,急忙往後退一大步,差點摔倒,
頭發從他指尖抽離,扯到頭皮,疼了一下。
手指上有兩根緊緊纏繞的長發。
周靳聲沉了沉眼,表情不是很友善。
“我和溫聿風的事已經結束了,請您不要再提他,也不要再來找我。”
“下定決心了?”周靳聲問。
目光平靜無波,瞳孔折射的寒光冷冷。
“是,我不想和你好了。”程安甯從包包裡翻出那張卡,是他以前給她的副卡,她一并放在桌子上,“還給你,裡面的錢我沒用,這算是沒拖沒欠了。我程安甯是沒多少志氣,出身一般,但我是個人,這種荒唐的遊戲,我不玩了。”
程安甯說完就走了,背部挺的可直了,脾氣上來,很倔也很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