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晚上給周程輿打電話,周程輿打着哈欠,睡夢裡被吵醒的,“媽咪,又做咩?”
“什麼語氣,挂住你不行啊?”
“我都挂住你啊,媽咪,隻要不催婚,其他都好說。”
程安甯笑了兩聲,被說中了,幹脆坦白了,“晚上我和你爸爸有個飯局,剛好有個朋友問起你,他家有個女兒,和你差不多一樣的年紀......”
程安甯沒說完,周程輿立刻打住,“stop。”
“哎呀,沒說讓你聯姻,就當多認識個朋友,好不好?”
“我拒絕,媽咪,談戀愛結婚真的好嗨麻煩啊,您放過我吧。”
“那你說實話,你是不是鐘意男生?”程安甯急了,“你直接坦白,媽咪又不是老古董,年輕的時候什麼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周程輿無奈了:“媽咪,我真的是直男,就算談戀愛了,也不想結婚,我是不婚主義。”
“你是不是被傷過啊?”
“我傷什麼傷,我是覺醒了好不好。”
“覺你個鬼,覺覺覺。”程安甯好好和他說,“你看我們家沒有經濟問題,我和你爸爸攢的錢足以支撐你們生兒育女,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可沒有你們條件這麼好,你爸爸更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從小就沒有爸媽,被仇人撫養長大......”
一旁的周靳聲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被程安甯瞪了一眼,他默默閉上嘴,安靜剝橘子,掰開一小瓣喂給她。
程安甯張嘴吃下,又繼續說:“你爸爸拖到四十歲才結婚,才有你們......”
周程輿不敢駁嘴,等她說完,他才說:“我知道了知道,好了,媽咪,您别綁架我了,我就是沒遇到合适的,我沒出去亂搞您應該謝天謝地了才對。”
“你敢出去搞,我擰死你。”
“我親愛的媽咪,您和爹地談戀愛的時候也這麼兇嗎?”
“那當然不是,那時候兇巴巴的是你爹地,是我怕他,見到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周靳聲聞言,不禁莞爾,又掰開一瓣橘子,等她吃完了,再繼續喂。
骨節分明的指尖沾上了橘子汁。
他們倆從不避諱在孩子們面前聊他們談戀愛時候的事,周圍的朋友們偶爾來家裡也會聊起以前的事,小孩們多多少少會聽到一些。
周程輿吊兒郎當說:“您怎麼不領養個妹妹呢,給我找個童養媳。”
程安甯好想揍他,“你裡條化骨龍。”
周靳聲再沒忍住,在程安甯發火之前摟過她哄着,一并拿走手機,和周程輿說:“好了,别氣她了,再說讓你吃藤條焖豬肉了。”
周程輿嘿嘿笑:“我開玩笑的,騷瑞。”
周靳聲挂了電話,手機随便往茶幾上一放,摟着程安甯安撫:“好了好了,别跟逆子計較,輿子這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不像方寒那小子天天換女朋友,已經不錯了,起碼潔身自好,不怕得病。”
“怎麼方寒一個極端,他又另一個極端,我真服氣了。”
周靳聲的手沾了橘子汁,黏黏的,他拿濕紙巾擦了擦手,再去抱程安甯,輕輕拍她的肩,“别生氣了,像我一樣,不管就行了,他們自有他們的活法,反正我們看不到。”
程安甯哼了一聲:“不行,要不還是送他去聯姻吧。”
周靳聲笑出聲來,又或許想到了自己的經曆,說:“甯甯,你是親媽嗎?”
“我不是親媽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