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沒理他，是卓岸說的，“甯甯能有哪裡不舒服，她好得很。”

　　周靳聲壓了壓眉頭，往前邁了一步。

　　程安甯躲到卓岸身後，躲避周靳聲的視線，扯了扯卓岸的衣服，“我們走吧。”

　　“程安甯。”周靳聲語氣加重喊她，“程安甯，我不說第三遍。”

　　程安甯頓住，用力扯着卓岸的衣服，卓岸護着她，“别搭理他。”

　　“等會。”程安甯轉過身看向周靳聲，“我沒哪裡不舒服，我很好，回答你了，行了麼。”

　　正午時分，光線刺眼，程安甯不得不半眯着眼睛。

　　“不舒服去醫院，别亂吃藥。”周靳聲眸色深沉，居高臨下看她，語調沉緩。

　　“哦，好。”

　　“回來待幾天？”

　　“沒待幾天。”

　　“不多陪陪你母親？”

　　程安甯不回答了，說：“問完了？”

　　周靳聲眼底的侵略性翻湧，直勾勾看着她，“不待見我？”

　　“顯而易見，是的。”程安甯毫不掩飾眼底的冷意，甚至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我媽說是你幫忙解決吳楚瑜的事，怎麼收費，我付錢給你。”

　　“你付得起？”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付不起。”

　　周靳聲眼底一片冷色，他的臉頰緊繃，“行，詳細費用我讓助理拉個單。”

　　“先說好，亂七八糟的我不認，别想訛我錢。”

　　“程安甯，我還有以為你多有骨氣。”

　　“跟骨氣沒關系，事先說好，免得掰扯不清。”程安甯不被他帶進情緒化裡，她很平靜，内心也沒波瀾。

　　借着光明正大和他對視的機會，程安甯不受控制在心裡無形描繪他的漆黑又淡漠的眉眼，明明人在面前站着，卻變得面目全非。

　　她總忍不住懷念以前，他以前眉頭不會皺那麼深，經常被她逗得無奈輕笑，教她打球，做功課，替她吃的她不喜歡吃的食物，過去太久了，久到不去刻意回憶，不會輕易想起來。

　　周靳聲又往前站了一步，“還想吐麼？胃不好？”

　　“沒有，消化不良。”程安甯猝不及防從回憶抽離，手指不自覺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