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記得他不是個迷信的人,怎麼也信這些了,搞得那麼隆重,已經拒絕那麼多次了。
“萬一摔壞,我沒那麼多錢賠你。”
“你這個人已經給我了。”
程安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周靳聲,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周靳聲不否認,别想在他臉上看到任何心虛的反應,“你已經答應了,玉墜也戴了,程安甯,你要是再反悔,我真的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
程安甯一哽,發洩一般,張口咬住他的肩膀,避開受傷的位置,咬在另一邊,狠狠地。
周靳聲任由她發洩,再疼也是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還提醒一句:“太使勁小心牙崩了。”
程安甯頓時洩了氣,跟皮球似得,松開牙口,牙齒真有點發軟,“周靳聲,你真是個王八蛋。”
“嗯,一直是。”周靳聲幹脆利落承認,沒把人放下來,“剛剛去看急診,不舒服?”
“拜你所賜,托你的福,被你吓得魂都沒了,哪裡還會難受。”
周靳聲惡劣笑了聲,程安甯推開他,車椅是傾斜,她稍微坐直腰,不想靠在他身上,太過親密,剛挪了下屁股,又被摁了回去,車裡空間到底有限,她的腿腳伸展不開,蜷縮着腿很難受。
“别亂動,再抱會,除了抱,不會再碰你。”
周靳聲手掌貼着她的腰,又把人摁了回來,上半身緊密貼着,彼此氣息環繞,程安甯的手穿過他身側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抓着方向盤,又被他抓住,摁在他兇口上。
程安甯沒忘記正事,“周靳聲,先說好,剛剛說的條件你都答應了,還有我媽生病,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刺激她。”
周靳聲心情似乎愉悅,沒再像剛剛那麼瘋狂的勁了,“阿姨的情況怎麼樣?”
程安甯避而不答,“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看我媽。”
周靳聲撩開她的頭發,露出漂亮白淨的臉蛋,車裡視線有限,看不太清楚,“明天你順道去醫院挂個胃鏡,做檢查,總是胃不舒服,不是事。”
“我這幾天三餐不規律而已。”她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其實是跟心情有關系,不是什麼大毛病,不需要做什麼胃鏡。
“因為你媽媽生病?”
“嗯。”
“别擔心,不是什麼嚴重的病。”
程安甯陰恻恻嘲諷他:“你呢,沒病了吧,肺炎好了吧?要不你去做個全身檢查,順便看看你肩膀恢複怎麼樣?”
周靳聲聽出她在刺自己,心情是真愉悅,說:“還在記仇?”
“沒有,你别想太多,還有,我真的要回去了,時間很晚了。”
周靳聲這才放她回到副駕坐下,重新系上安全帶,車子緩緩啟動,離開這片黑漆漆的地方。
回住的地方得有半個小時,程安甯太累了,放松下來漸漸睡了過去,車裡很安靜,沒有放歌,等她醒過來,是被周靳聲叫醒的,身上披着周靳聲的外套,他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程安甯清醒了會,把外套還給他,要下車之際聽到他說:“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醫院。”
要不是他,她是開車回來的,現在車子還在醫院。
程安甯冷淡丢下兩個字:“随你。”
第二天一大早出了太陽節,小區内栽滿綠植,綠樹成蔭,樹影婆娑,微風浮動,金橘色的陽光煥發勃勃生機。
程安甯下樓時,一眼看到周靳聲的黑色賓利停在樓下,似乎怕她下樓看不見,他倚着車身抽着煙,抽着抽着又咳了幾聲,程安甯站在他身後的位置,靠近的瞬間,他轉過身,第一時間碾滅煙蒂,丢進垃圾桶,清下嗓子,說:“什麼時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