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劭骞也跟着站起來,唐詩曼叫住他:“邵骞,我們也聊聊!”
程安甯已經走了出去,孟劭骞收回視線,掃向唐詩曼,清幽的目光讓觸她心尖都在發冷。
......
周靳聲和警察說了一聲,帶程安甯到外面沒有其他人的地方談。
大白天,光線被灰蒙蒙的天擋住,南方的冬天樹葉還是綠的,比起夏天悉數了不少,警局外面有幾株高大的木棉花樹,冬天葉子全部落敗,光秃秃的,和其他景觀樹比起來像死了一樣。
一陣風吹過來,程安甯雙手揣進兜裡,臉頰冷冰冰的,人也跟着清醒了點。
周靳聲慢悠悠點了根煙,煙霧缭繞,他眯了眯眼,眼底有紅皿絲,好像沒休息好。
程安甯隻想速戰速決,告訴他:“不和解,不用做我的思想工作。”
他抽了口煙,嗓音又低又啞,“沒想做你思想工作。”
“那是什麼意思?”程安甯不理解,他不是唐詩曼找來的?“你知道我不會和解還要和我單獨談什麼。”
她轉身要走,周靳聲沒拿煙的那隻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臂,手上使勁用力拽向自己懷裡,他擡腿靠近一步,抱住了她,一并丢掉燃燒的煙,手掌扣住她後腦往自己懷裡壓。
清冽的檀木木質味混着淡淡的煙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身上的味道,像刻近她骨子的記憶,一聞到便被勾起過往的酸澀心事。
她的臉碰他兇口的衣服,冷得她脖子的皮膚激起一小片顫栗。
他穿得太單薄了,身上的溫度遠沒有以往那麼熱,剛剛在裡面,他好像也悶咳了幾聲,難怪嗓子不舒服,穿得也太單薄了。
記憶裡他堅不可摧,一年到頭沒生過幾次病,小感冒發燒也沒有,倒是她經常不舒服,還在一塊厮混時,她不舒服就折磨他,更多其實是撒嬌。
以前聽母親常說經常生病才不容易生大病,不怎麼生病的人一生病就是大病。
關心的話到嘴邊,程安甯咽了下去,很冷靜說:“你能不能注意分寸?”
派出所門口人來人往的,警笛聲不間斷,大概沒見過有人在派出所門口摟摟抱抱個不停的,程安甯面上挂不住,推了推他。
“注意不了。”周靳聲頭垂得更低了,灼熱潮濕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子上,相比較身上的問題,他的呼吸太熱了,好像生病了。
“還不知道麼,沖你來的。”周靳聲貪婪感受她的一切,身體、溫度、氣息,手臂勒得很緊,聲音也是緊繃的,“我不會幫她。”
“你幫不幫她,跟我有什麼關系。”
周靳聲沉默了片刻,仍舊沒有放開她,她開始掙紮了,他才喃喃說了一句,“欺負你的人,我不會放過,一個不會落下。”
“......”
程安甯沒有觸動,反而有不好的預感,不知道從哪裡湧上的預感,在要推開他時,他松開了手臂,同時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又恢複往日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模樣,“外面太冷,你進去吧。
他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叼在唇邊,拿打火機點燃時又悶咳了兩聲,皺眉忍着壓了下去,正要點燃,聽見她說:“不舒服就别抽了,不抽煙不會死。”
說完她小跑進了警局,怕走慢一步又被他糾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