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還客氣什麼。”
“要客氣的,而且都幾點了,怕吵到你們睡覺。”
張賀年心情怪複雜的,沒想到先把女兒嫁了,這麼大的女兒了,像秦棠年輕的時候,性格是一點不像,像他多點。
張歲禮換完鞋子進來,抱了抱他:“媽咪呢?”
“沖涼。”
張歲禮說:“爸爸,你剛才唉聲歎氣幹什麼呢?”
“還不是女大不中留,說領證就去領證,回來幾天,一個勁往外跑。”
“哎呀,我明天就在家裡待着,哪裡都不去,這不是剛回來,和方寒他們聚聚,爸爸,你怎麼啦,你不是說我是黑心棉嗎,怎麼了,終于想你的寶貝女兒了?”
“想你幹嘛,我有你媽就行了。”
“真的假的,隻要媽咪,不要女兒?”
張賀年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快去洗澡睡覺,一身臭味。”
“我哪裡臭了?周程路說我可香了,你才臭,爸爸是最臭的。”
張賀年說她一句,她頂十句回來。
張歲禮跑得快,很快回房間了。
晚上,秦棠洗完澡在房間剛吹完頭發,張賀年進來了,說:“妹妹回來了。”
“我還真想說呢,她要是沒回來,得給她打電話了。”
張賀年來到她身後,拿過梳子幫她梳頭發,感慨說:“女大不中留。”
“長大了不都這樣,小時候二十四小時黏着,長大就要離開父母出去飛了。”秦棠擠出保濕乳液抹臉上,天氣太幹了,不抹點東西,皮膚緊繃。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和張賀年,真的不再年輕,頭發雖然濃密黑亮,可皮膚和狀态是經不住歲月蹉跎。
這些年日子很平淡,生活重心圍繞着兩個孩子和老人,蔣老師走的那會,低調下葬,其實沒有多難過,生老病死,自然規律,誰都會走到這一遭,到他們倆這個年紀,愈發感覺時間消逝,年輕的時候總覺得有大把時間,大把大把揮霍。
秦棠上床,張賀年開了台燈,去抱她,他現在有大把時間了,沒年輕的時候拼命,也不好拼命了,和她聊起張歲禮婚禮的事宜,聊着聊着,秦棠困了,在他懷裡睡着了,他把台燈關了,摟着她睡了。
第二天早上,周程路來張家,沒有空手而來,張賀年和秦棠起得早,張賀年有晨跑的習慣,剛好趕上了,回來和周程路喝茶聊了會,張賀年讓他上樓喊張歲禮起床,要吃早餐了。
“好。”
周程路來到張歲禮的房間,敲了敲門,張歲禮的聲音傳來:“進來。”
她還沒起來,在床上賴着呢。
周程路關上門,笑了一聲。
她回頭一看,驚訝道:“你來了?這麼早啊?”
“來陪你吃早餐。”周程路坐在床邊。
她的頭發淩亂,睡得懵懵的,露出一張白白淨淨的臉蛋,揉着眼睛,跟小貓似得,很可愛,他低頭親親她的頭,說:“不起來嗎?”
“起來啊,但是起不來呀。”張歲禮明目張膽耍無賴。
周程路的手伸進被窩:“我抱你。”
“不要,我再賴一會,要不你陪我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