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似乎還沒完全睡醒,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淡淡倦意,他摩挲着她的腰,把人往懷裡一托,“真的不高興了。”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無奈。
好比她在鬧脾氣,因為他要結婚了。
不過她要是不生氣,那才怪了,她生氣,是正常的。
周靳聲吻了吻她的唇,有半個月時間沒開葷,摟着她時,身體的皿液慢慢發熱,“結婚不代表什麼,隻不過一張紙。”
語調輕描淡寫得沒有任何問題。
程安甯沒有否認,“你很累?”
“有點,連軸轉了幾天,沒合過眼。”周靳聲眼下很溫柔,溫柔耐心跟她解釋,“不是忙婚禮,是工作的事。”
程安甯心尖泛着酸脹,跟濃縮的檸檬汁似得,明白他是怕她生氣,特地解釋了一句他不是因為婚禮忙,免得她生氣和吃醋?
她撐着床要從他懷裡起來,“你先休息。”
腰上突然一緊,又被一股力量摁了回去,跌入他的兇膛。
“想我麼?”
微沉的氣息和她的呼吸交織。
還沒完全天黑,光線透過窗簾縫隙鑽進來。
程安甯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想,甚至排斥。
“我不想。”程安甯充滿拒絕。
然而她還是小看周靳聲,摁住她後頸的手勁強悍,直接吻了上去,她穿着白色襯衫,領子系着黑色的蝴蝶結,下身a字裙,黑色絲襪,桦市還不是很冷,這樣的打扮剛好,他皺眉,關心起她,“這幾天降溫,穿這麼少?”
“不冷。”
程安甯呼吸很亂,心跳異常。
他的手摸向她腰側的拉鍊。
拉鍊很小,不好找。
程安甯察覺他的意圖,出聲拒絕,“我不想。”
周靳聲手裡的動作停下,意味不明問,“很介意?”
程安甯從他懷裡起來,“很介意。”
房間裡死一樣寂靜。
隻有程安甯柔軟的嗓音,
“婚姻對您來說,可能是一張紙,一門生意,您也不會對婚姻保持敬畏,尊重,我不一樣,我要的是一段正常的、被世俗接受感情。”
“小叔,我不可能也不可以在你身上耗盡我的人生。”
他能玩,有大把時間、資本,他也玩得起。
她不行。
她也不是那種人。
年輕的時候可以為了感情、為了喜歡的人,飛蛾撲火,就算受一點點委屈也沒關系。
可她不是永遠二十歲,永遠年輕,這幾年的消耗已經夠了。
他沒吃虧,她也不算太吃虧。
隻是委屈而已。
委屈為什麼身份、立場的不平等帶來的不對等。
就連努力的資格都沒有,隻能獨自咽下所有不甘、痛苦。